“我又不想惹爹爹生气……是爹爹太死板了……”叶紊努力的吃着饭,腮帮子鼓鼓的,反驳着。
“可是老爷最近很忙呀,生意上的事情碰到了麻烦,老爷最近可烦着呢。少爷千万别惹老爷生气。”管家爱莫能助地摇摇头,只希望这个孩子能看通一点,他的母亲与老爷不过是生意上的联姻,并没有感情基础,后宅中的那些小妾可都是跃跃欲试等着取代他们的地位。
“夫人最近博得老爷欢心,少爷可别再犯错,莫让夫人费心。后宅里那些小妾都是一些心机略深的女子,若让他们抓住了把柄,在老爷面前使绊子,可就麻烦了。”
叶紊虽然只有七八岁,但在母亲的熏陶下,从小就知道了后宅之中的肮脏和不堪。
他的母亲和父亲其实并不相爱,但为了保存家族的产业,母亲的家族不得不攀附上父亲,而父亲也需要利用到母亲的家族在本地做生意,两个家族便从此达成了协议。
后宅里的那些小妾,都是父亲生意上塞来的,极不安分的主,隔几天就要哭丧似的在爹爹面前哭诉什么房中的炭火不足,什么花销的零钱不够了,什么吃穿用都要亏待了她,花样真是层出不穷。
“少爷知道就好。”管家欣慰的点点头,把空碗拿走,将放在外面的被褥塞了进去,“晚上天凉,少爷就别跪了。”
“谢谢刘伯。”叶紊抱着棉被,看着房门再次被锁上,叹了一口气,将被子摊开,躺在上面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笑呵呵的琢磨着,“看起来好像很值钱的样子……”叶紊借着镂空窗户外细碎的月光打量着这块洁白的玉。
这玉是白日里那个抱他的少年袖子里遗落的东西,不小心掉在了他的怀中,恐怕那个少年也不知道吧。
叶紊观察着这块玉佩上的图案,怎么看都觉得熟悉,眯着眼睛想着,翘着的二郎腿一僵,随后低头看向自己衣服颈口的图案,这不就是爹爹产业的商标吗?
风花雪月的产业其实就是“风花雪月”四个字组成的图案,字的造型经过了处理和设计,看着十分漂亮,像一朵花,细看又是四个字。
那少年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爹爹产业的商标?
叶紊想不明白,把玉佩揣进怀里,弓着身子,卷起棉被盖在身上呼呼睡了。
清晨的阳光折射进祠堂,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孩儿被门外的鸟叫声吵醒,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听见脚步声向这边走来,赶紧把被子卷起来藏在供台的桌子下。
门恰巧这时候打开,叶紊赶紧规规矩矩的跪着,而他那个不断散发着冷气的爹爹,正拿着一本《君子之道》坐在自己旁边,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
“什么是君子之道?”叶九看着叶紊,一看这小破崽子就是睡饱了刚跪下的,他也不拆穿,拿着书,游刃有余的看着。
叶紊舔了舔口水,前几天夫子才在学堂上说过,当时他也没有认真听,但大概的意思还是知道的。
“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嫡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你这照搬照抄倒是说得好……”叶九“啪!”的一声将书摔在地上,“给我抄十遍!”
叶紊憋着嘴弯下腰把书捡起来,一个东西从眼前滑落,白色的玉佩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没有摔碎。
叶紊若无其事的将玉佩捡起来,正准备往怀里带,东西却被爹爹一把拿了过去。
“这东西你哪来的?”叶九脸色比刚才不止黑了一个度,表情都狰狞了些,说话的语气更是让人感到害怕。
叶紊吓得浑身一哆嗦,咬着嘴唇,根本不敢回答。
“我问你这玉佩从哪来的!”叶九突然一声吼,连门外的管家和仆人都吓了一跳。
“哇!”叶紊被吓哭了,边哭边回答:“是……是我捡的……哇~”
“在哪捡的?”叶九太阳穴突突直跳,将玉佩紧紧地攥在手里,这是殿下的玉佩,这块玉佩是他一刀一刻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雕出来的。
当年他们跟随在殿下身边的人,每个人都设置了专属的图案,而他雕刻的这块玉佩背面,就有他名字的“叶”字的文字图案变形。玉佩的前面是风花雪月商标的图案变形,背面却是代表着他。
楚由当年雕刻的是玉簪子,图案非常的小,但也可以让人看清上面的商标以及名字。墨野雕刻的图案在兵器上,凡是风花雪月出产的兵器,除了商标的图案还会带有“墨”字图案变形。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风花雪月的产业独一无二的存在,别人可以抄袭他们的作品,但没办法抄袭他们的商标,这种图案的变形,是殿下花了几天熬夜赶出来的,每个人都有专属自己的独特图案,以及风花雪月的商标。
“我问你在哪捡的?!”叶九脸色越来越不好,站起身来冲着小孩踹了一脚:“不许哭!”
叶紊吓得眼泪鼻涕一收,打起了嗝,目光害怕的望着父亲,哽咽着说:“是……是那两位救了我公子掉的……”
“昨天那两位送你回来的人?”叶九心口隐隐有种感觉,可能是殿下,当年殿下为了害怕他受到波及,骗他带着一部分风花雪月的产业去投靠楚由,可自己一走,回来的时候,鸢宅早已是人去楼空。
“他们送你回来可还有说什么?”叶九太阳穴凸起,回身冲着身旁的管家说道:“赶紧带人去镇上转悠一圈,就带昨天见过那两人的仆人去,务必要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