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匀皱着眉头,“不对,气氛不对,你要是心情好可不是这种状态。”
邢仲晚撑着下巴,“那我该是哪种状态?”
祁匀放下手里的碗,手伸过去拉住邢仲晚,“怎么了?”
祁匀问的小心翼翼,邢仲晚看着他,突然觉得祁匀这个人他其实也没弄多明白。
“祁匀,你找人跟着我?”
祁匀顿了一下,随后收回手,有些紧张的抓着盖在膝盖上的毯子,良久……
“我是为了保护你,没有其他的意思。”
邢仲晚轻笑一声,“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跟着就跟着呗,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我今天出去逛逛,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江南。”
祁匀这回没有开口阻拦,只是在邢仲晚走了以后,沉下了脸。
“陈瑛呢?”
身边的随从忙上前两步,“陈秘被董事长叫回去了,现在应该在机场。”
祁匀操纵着轮椅,出了饭厅,“把今天的新闻念给我听。”
随从低下头,和身边的人互相看了看,祁匀沉着声音,“快!”
“是!”
祁匀听完,久久没有回应。身后的随从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问道,“匀少爷,您!”
祁匀闭着眼,看不出他的情绪,“把那条新闻压下来。”
随从弓着背,“匀少爷,董事长已经下命令压下来了,还让我给您传句话,陈瑛忠心老夫人半生,还请您给他一条活路,人,她先带走了!”
祁匀双拳紧握,有血滴落在膝盖的毯子上,祁匀张开眼,满目的阴狠,“沈清虹!”
晚晚是他的底线,谁都碰不得。
邢仲晚就着老钟叔做的白水煮虾吃了两碗饭。老钟叔递过丝巾帕子给邢仲晚擦嘴。
“少爷心情不好。”
邢仲晚笑眼眯眯的回道,“怎么看出来的。”
“您只要心情一不好,就喜欢吃白饭,小时候被老爷训,您一口气可以吃三碗白饭。”老钟叔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祁匀端起一边早已准备好的香茶,“我就是心里有点闷。”
老钟叔停了动作,“祁家那位的确行事太狠辣了,少爷这是失望了?”
邢仲晚笑着伸长伸臂,两条长腿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青石板地砖。
“你也觉得是祁匀做的?祁匀这个锅是背大了。”
老钟叔走到邢仲晚身边,看着他忧郁的眉眼,
“少爷您一直活的很通透,您的性子大多随了老爷,但隐忍不发这点像足了小姐。有一点您比小姐看的明白,您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老爷当年殚精竭虑让您和小姐远离是非,您也很清楚,一旦回来是非也会自动找上你,祁家那位是您的变数,其实您已经有了答案也决定日后的路,又能烦恼什么呢。您就是心里太明白,明知不可又舍不得。感情这东西该放不放就成了魔障。”
邢仲晚一把搂住老钟叔,“哎哟我的老钟叔哎,这么大了还要你操心,晚晚错了。”
老钟叔拍着邢仲晚的背,“少爷就算七老八十,在我心里您也是那个光屁股满屋子跑的皮孩子。”
邢仲晚嘴角的笑意慢慢退去,“这次我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看您,您要保重身体。”
邢仲晚傍晚时分回来,手里拿着一包茶叶,四处找祁匀没找着,最后在茶园边的小池塘发现了人。
邢仲晚走过去,刚想说话,就看见祁匀摊开的手掌心上四个半月形的伤口,这是多大的力气才能弄成这样。
邢仲晚回屋拿了消毒的药水,回来蹲在祁匀身边,一碰祁匀的手,祁匀反射性的向后一缩。
邢仲晚用力的拉过,“我知道不是你吩咐人做的。”
祁匀的手停在半空,邢仲晚拿了棉花沾了碘酒给他消毒。
“以后生气,能别拿身体出气吗?我把你养成这样花了我多大的力气,你就这么不爱惜。”
“晚晚!”低沉暗哑的一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