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癌晚期。”
赤井秀一不仅觉得诧异,还觉得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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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赤井秀一掐着时间赶到医院病房,最近分配给他的案件能绕日本海岸线一圈。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是漂亮的,癌症晚期的病痛和虚弱似乎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她的金发颜色比gin的要浅一些。赤井莫名想到了这个。
朱蒂站在一旁,简要的说明情况。她决定民主征求病人自己的意见,关于要不要进行治疗。verbi需要她活着,那就治疗;如果fbi觉得她已经没有价值了,那就不治疗,因为她还是挺喜欢那栋安排给污点证人的小别墅呢。
“我只好擅作主张,让她接受治疗。”朱蒂双臂环于胸前,严肃地皱眉,“她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病症,所以自愿做污点证人的吗?gin也知道这个事吗?”
赤井走过去,道:“问题太多了,朱蒂。这件事一开始就过于容易和简单了,我们不能真的认为答案只有一个。”他看着verh,女人侧过去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的那盆植物,又似乎并不是在看植物。
就好像,是那盆植物正好在那里,而verh的目光其实落在不可知的遥远之处。
然后她转过脸,笑着说:“探员,你来啦。”
“我考虑过给她安排手术,但医生说癌细胞已经转移,进行手术除了求得心理安慰也没别的作用了。我本来就不认为她的身体还能承受一次大手术。”朱蒂偏头看着赤井,“活着总是好的。”
赤井秀一明白朱蒂的意思。活着就有希望,就有转机,活着还可以诉说真相,还可以作出谎言。
“不。活着并不总是好的。”verh看着他们微笑,脆弱的美艳。
gin被粗暴的拖进了那个熟悉阴冷潮湿的黑屋里,扔上一张坚硬冰凉的金属桌子,麻绳一圈一圈缠上身体,手法可谓是高效又不温柔,采用了故意要弄疼他的捆绑方式。
一只体温更低的手摸上gin的脸,帮他取下了黑色眼罩。
gin眯起眼睛,头顶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只能勉强照明仅有的一点地方。
“每天晚上都要来一次吗?阿诺。新上任的长官应该更忙一些。”gin象征性动了动身体,他的双手被技巧的绑在身前,有点难受。
阿诺把玩着黑色眼罩,笑意满满道:“我有优秀的赤井探员啊,如果不多给他些忙碌琐碎的事……”男人凑到gin的耳边,轻声说,“他就总有时间找你说话。”
然后他直起身,抬手示意助手准备东西,轻描淡写道:“老规矩,没有提问,不必回答。但你可以喊出声,哭着告诉我你不要了。”
阿诺恶劣的笑出声,为这富有暗示性的话语。他点点头表示可以动手了。
一张湿漉厚重的毛巾突然紧紧盖住gin心中警铃大作的下一秒,冷水就在他的世界里铺天盖地的袭来,顺着毛巾源源不断的充斥着他的鼻腔。
gin的身体猛得弹起,又被绑缚在身上的绳子阻拦而跌回桌子,他的颈部也被故意缠上一条绳子,那显得他更加无路可逃。
gin不得不张开嘴求得呼吸,水就同样涌进他的口腔,他剧烈呛咳起来,身体一次又一次在麻绳捆绑的微小间隙中挣动。
毛巾就在这时被撤走。
gin嘶哑着喘息汲取空气。阿诺对他笑了一下。
毛巾和凉水再次将gin裹挟。
“我知道你能忍受第一次,你当然可以。”阿诺在在gin身边溜达着,欣赏他在窒息和濒死中绝望的挣扎,“但是第二次,你知道吗?第二次对人的意志力的摧毁,是呈倍数增长的。”
他不管gin能不能听到,兀自说下去:“而我会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对你一直做这种事。”
强烈的窒息让gin几乎无措,他像踏空了楼梯,像掉进了海里,像坠落到无尽的虚空,但他没办法,他抓不住任何东西。
他从来,就无法抓住任何东西。
朱蒂喝掉了过了晚上十二点后值班的第三杯咖啡,一遍又一遍浏览那次阿诺突如其来审讯gin的录像。她其实不怎么用心,因为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圣诞夜什么的。
她前几天还质问赤井秀一圣诞夜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别的事情拽住了朱蒂的神经末梢——头绪。要搞清真相,理出头绪是第一要素。比如,两年前圣诞夜死于帝丹高中西侧街道的那个年轻人,是什么人。
朱蒂把自己的抽屉翻了个底朝天,终于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串钥匙。她要去档案室,一个不轻易对内部人员开放但耍点把戏还是可以进去的地方。
这个主意好极了。朱蒂想,自家人调查自家人。
gin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感受,他只觉得肺部没有空气,口腔全是血腥气。
“好吧,我们等一等。”阿诺走过去,站在昏黄灯光下,戏谑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毛巾几乎被鲜血染透,那是gin因为窒息而从鼻腔涌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