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章远……
他已经没了惨叫的力气,恹恹地靠在座椅上,眼睛半敛着,潮湿地盯着井然。
若有似无的信息素让他疼,又让他舒服,yù_wàng和疼痛撞在一起,他犹豫了半晌,决然选择顺从本能,他伸着胳膊握上井然的手臂,用指尖触碰他的肌肤。
“你信期是什么时候?”井然看了章远一眼,单手扶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章远的手指,拉下来搁在中间,紧紧扣住。
“我不知道。”章远的声音轻的只剩下气音,风一吹就要飘走似的。
肌肤相交带来的涌动让井然咬起牙,用力克制了一阵,再一开口的时候,他似乎尝到了血腥味:“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长效抑制剂,我一直在用。”
“一直?”井然瞪起眼睛,一瞬间表情显得有些凶狠,“你怎么这么没常识?滥用抑制剂的后果你不知道吗?”
“我不是没常识,我是不想发情。”章远抬着眼睛,湿漉漉的,小鹿似的看着井然,“等的人不来,我不敢发情。”
话说到这份上,井然要是再不明白,就是真傻了。
井然心里升起一股苍白的无力感,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砰”的一声,握成拳重重砸在方向盘上。
章远吓了一跳,他轻轻摸了摸井然的指节,安抚似的:“我没在用了,很久都没用了。以前没出过事,这次是意外……”
井然口气冷硬,近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没出事,那是你运气好。”
井然知道章远固执,一次次的见面中,他都比上一次领教的更深。
执拗到偏执,无孔不入地瓦解井然所有的坚持,一股怒气在井然心里冲撞,无处可发,他不是气章远,他是气自己。
明知如此,还无能为力。
井然一言不发,也不管下雪路滑,将车开的要贴着地面飞起来。他努力保持理智,即使烧的满眼都是火,还是没有松开与章远交握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