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陈小艺准备再次强调天才学生的难得。
“臭丫头!”陈妈妈提着保温桶就凶着脸进来,身后是板着脸的陈爸爸。
“鬼门关走一回都不知道怕是不是!小乔说的对,就得多留几天,最好再留一个月!”陈妈妈把保温桶“啪”放桌上,就教训起这个不肖女,早些日子老两口为了这根独苗愣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乔铭连忙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岳母,又从一边拉过另一个椅子给岳父坐。
陈爸爸慈祥地冲乔铭笑笑后坐下,陈妈妈也不跟自己女婿客气,一屁股坐下继续数落陈小艺。
“你知道当年妈生你吃了多少苦,你不好好爱惜自己,你对得起我跟你爸,对得起小乔吗?”
乔铭默不作声在一旁收拾好桌子,看看表还没到饭点,要等半小时后才能投喂他家不听话的老婆。
“是是是,妈,我错了,我真错了,可是那学生是天才啊!妈,你和爸难道就不希望看到我们国家又出一位顶尖的画师吗?我们国家那么多优秀的人才,为什么没有震惊国际?还不是没有得到良好的引导!我们身为人师,绝对不能坐视不理是不是!”陈小艺慷慨激昂说着,要不是受到吊瓶和家人激光枪般的眼神限制,她恨不得来一段教育改革大演讲。
“现在是六月底,我打电话问过了,学生已经放假,你好好养病,开学了我就带你回去。”乔铭伸手把自家老婆按回靠枕。
“听小乔的。”一直没开口的陈爸爸说,家里虽然爸爸最好欺负,但是确实最倔的,陈小艺见局势一面倒,只好认命,哎……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啊~
“好吧。”
玉林,福绵傅家村。
傅永宁开着摩托车驶向老家门口,这个时候还不管什么超载,一辆摩托车就载了一家人,傅睿琳在最前面,而后是傅永宁,最后是方芳抱着傅睿龙。
老家门前出来是一条小溪,小溪上搭了土桥,这个时候的小溪还很清澈,边沿都是青草,青草丛中有许多青蛙,村里的小孩子们很喜欢去捕吊青蛙,就拿根结实的细木条,缠上线,线的另一端放饵,一般用青蛙腿或者一种草的叶子做饵,然后再拿一个长的塑料缝成深深的长袋子,在开口那一端用铁丝卷成有把手的圈缝合起来做成青蛙袋,吊杆和袋子齐全就可以开始吊捕青蛙了。
把饵甩进草丛,一下一下的上下拉动饵,很快就会有青蛙跳过来咬住,这时候小孩子把木条往上提,青蛙就会被吊起来,小孩子再拿青蛙袋一捞,一只青蛙就到手。
那个时候大自然的馈赠很丰厚,大家没什么保护益虫的概念,捕捉到的青蛙都是拿回家喂鸡鸭。
但也有些顽皮的孩子会做把鞭炮放进青蛙嘴里炸开类似这样不好恶作剧,傅睿琳记得上辈子她就目睹了村里跟她关系挺不错的玩伴这么做过,她那时候也不懂,没有阻止玩伴,还很好奇结果,长大些后,这件事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愧疚,所以对于保护动物,在她势大后总是竭尽全力,希望以此弥补孩童时的错事。
其实零几年的中国,教育方面有很多方面都还很落后。
傅睿琳悠悠叹口气,食物链的循环是很正常的,但是虐杀是不对的。
“到了。”年轻的方芳很有力气,抱着傅睿龙就从摩托车跨下来。
紧接着傅睿琳从车上下来,傅永宁最后下来在门口把车锁好。
大门是一扇两开的木门,木门里面还有一扇折叠铁门,此时木门开着,铁门关着,透过铁门可以看到一楼的样子。
乡下的土地便宜,每家每户都占着几百平方米起房子,傅家老宅是栋一层的自起房,进门右边是楼梯,通往二楼楼顶,晒什么干货都是在楼顶。过了楼顶就是一片大平地,平地左边角落是厕所,很原始的厕所,嘘嘘是拉进一口大水缸,每次嘘嘘都要扎马步,拉粑粑就是蹲两口砖上,拉出来的粑粑得自己用靠在一旁的木条推进后面的黑煤灰里。这些储存下来的嘘嘘粑粑全部都是家里菜地的肥料。
平地前边连着杂物房,水池台,厨房,还有通往菜地的门口。平地右边连着三个房间,左右两个房间就是普通房间,傅睿琳的爷爷傅德文都是住睡在右边房间,奶奶卢荷这两个房间看心情各睡一下。中间那个房间很大,一进去是大厅,左右两边有两个房间,这两个房间是直系儿子的房间,这是两广的厅底文化。
右边是长子傅永宁一家的房间,左边是次子傅永宁弟弟傅永怀一家的房间。
傅永宁拍了拍铁门,一时“呛呛”作响。
“哎!来了来了!”奶奶卢荷的声音从里面穿出来,并着的还有快速的脚步声,脚步声有些重叠,听着像两个人,是爷爷傅德文跟在旁边。
卢荷很瘦很小,留着一头尽管已经高龄但是依旧乌黑的短发,卢荷身材虽然小,但是力气却挺大大,伸手也很敏捷,不过腰杆已经弯了直不起来。
傅德文长得很高,跟卢荷站一起就是最萌身高差。傅德文永远留着板寸头,国字脸,眉毛比一般人长,尾部都留须,一直笑呵呵的,给人感觉很慈祥,可谁想得到,这个一直让傅睿琳印象很不错的爷爷在中风瘫痪后还要推着轮椅出去赌钱,傅睿琳自此对傅德文印象大打折扣,最后傅德文也死于中风,是傅睿琳四个祖辈中走得最早的。
赌真的害人,再纯良的人都会被染黑,可是真的纯良吗?如果纯良又何必碰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