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哪里都不要被触碰,手脚不可以,四肢不可以,躯干不可以,头部那就更不可以了。看医生都麻烦的要死,都要扼制住自己的杀意呢。”
中原中也听到这话之后看了对方一眼,没好气的说:“那可真的是麻烦死了,你以前尝试自杀躺在医院里那些医生护士没有突然暴毙真是可喜可贺。”
“是啊,快夸我啊,我好棒啊。”
“夸什么夸,刚刚不是还把头放我手上吗?脖子还伸得老长。”
“啊,被发现了,中也快跪下来感恩戴德吧。”
“滚!所以快过来啊!洗完就赶紧睡觉去!”
把水里泡着的人拉过来后就坐在椅子上给太宰治洗头,因为是第一次的原因所以手法并不熟练,有几次扯疼了对方还收获了几声哀嚎。
他按着这人的头在浴缸壁上,手里拿着撒花就在冲泡沫,这姿势活像是按着一个要被处刑的人,太宰治的嘴里吐着泡泡,玩得非常起劲,一颗一颗的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手指间是黑发柔软的质感,在水流的冲刷下变得尤为顺滑,他还怕耳朵里进水便捏着这人的耳垂向前稍稍拧着,末了还问了句水温烫不烫。
全部折腾完都已经到了九点多,中原中也瘫在沙发上觉得自己腰酸背疼,太宰治赤裸的裹着浴巾已经上了客厅里的床,电视机中的节目已经从搞笑艺人变成了晚间电视剧,剧里的男男女女说着爱情片里常用的台词,他把自己的头后仰着搁在沙发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头也不动从屁股底下摸出了遥控器盲着换台。
于是背景音就从各种黏糊糊的爱情剧台词变成了晚间新闻,又从晚间新闻变成了各种综艺栏目的广告,最终在太宰治诶诶诶中也你等一下我要看那个的声音中停了下来,于是他俩就一起面对着动物世界消停了。
可消停了没多久那边的人就开始嚷嚷,嚷嚷着什么‘中也快过来救我我的头发好湿要湿透枕头了’,中原中也就瘫在沙发上翻着白眼叹着气又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来到床前低头望着裹在浴巾里的那个人眼皮一直在跳。
之前他怎么都找不到的吹风机最后还是翻出来了,拿着手里的东西他就在寻思为什么自己用的时候不见了,非要给太宰治用的时候才出来了??
他把人翻了个面按在床边,自己坐在后头就带着火气给人吹头。
温热的风其实越吹越烫,但是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很大的问题。湿漉漉的深色的头发一开始还因为水汽太多的缘故而粘在一起,一缕一缕的摸着还有些涩手。等到风把潮湿的感觉吹走,那种柔软的触感传过来,总觉得不像是在摸什么人的头发,而是在摸什么动物毛茸茸的皮毛。
太宰治还是意外的没折腾,非常的配合。最多说一句太烫了就安静下来。可中原中也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比较僵硬,这个想法刚刚涌上来大概就想明白是因为什么。
——过度保护自己的类型大概是很排斥被人碰头吧。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必死的要害。
于是这种行为就感觉有点微妙了,中原中也拨弄着对方的头发,手指间都是过于柔顺的发丝,吹风机的风吹到这人的鬓角处,把脸侧的碎发都吹开露出了下面那张精致又苍白的脸。太宰治在下面闭着眼享受着温热的风,在感觉到脸露出来后半睁着歪过头,对着他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又把那一堆头发吹了下去糊了这人一脸,就听着对方哎呀哎呀的叫着毫无怜悯之心,在感觉到手底下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之后起身把东西放回去,接着将潮湿的浴巾从人身底下抽出来,把被子掀开又糊在太宰治头上后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就说赶紧睡吧我要去休息了。
被被子蒙着头的太宰治由于四肢不勤就像是个在床上蠕动的虫子,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头从里面伸出来,眨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问他中也那你睡那里,他都准备把最后的灯关了,在昏暗的壁灯下对方的面容看的不是很清晰,中原中也走到楼梯上回过头,看着被窝里的那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