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太想说话了,可太宰治却好像挺愿意进行这个话题的,对方凑过去把头放在他的肩膀说,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问,怎么了,你不都是知道的吗?他把手掌按在了耳边人的额头上将其推开,手在对方的身上找着绷带的源头,犹豫了一下就根据以前的记忆找到了,随后便怀抱着对方一圈一圈的解开。
他说,知道是知道,只不过不知道离开之后你还是那么想死。
对方任由他的行为老老实实的坐着,听到这话之后歪着头说,不然你以为呢?
“艳名在外的武装侦探社成员,如果不是近距离接触和了解的话,你的名声可都传到港黑去了。”
“所以你以为我是在对女人感兴趣之后就不想自杀了?”
“那倒不是,你又没那么肤浅。”
胳膊和胸前的绷带解下来后中原中也又开始去解腰部的绷带。
“因为看你活得挺滋润,离开之后也没被追杀的要死不活,虽说工资没有当干部多,但以前你就是个留不下钱的人,总归是懒懒散散靠日子,至少是会乐观一点。”
对方安安静静的听着他说,直到说到这里的时候才开始打断。问他你觉得我活得滋润吗?哪里滋润了,原来武装侦探社的工作很清闲啊,我都懒懒散散了两年多了吗?
中原中也瞥了对方一眼,问你自己怎么样你不清楚啊?
可对方却笑眯眯的晃荡着手臂,说我不知道啊,只是觉得你比我自己都还清楚。
散落在地上的绷带被白瓷砖表面的水浸湿,上面残留的血迹一点一点的弥散开,他看着这人破破烂烂的身体突然有点无话可说。
说的也是,太宰治这个人的愿望,就是能够成功的自杀。
之前所进行的话题也都停止了,毕竟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太宰治也知道他现在心情不佳,就安安静静的如同一个随意摆弄的娃娃,让他把衣服和身上的绷带都拆了。
中原中也帮着人把上半身脱了个干净,但是下半身却有点犹豫。面前的人根本没有顾忌过他的犹豫,虽然腿骨断了但不代表不能抬起来,于是太宰治的两条腿就直接抬起来搁在了坐在浴缸边缘的中原中也的怀里。
他手里是两条硬邦邦的石膏,低头望过去就是窝在轮椅里这人故作无辜的脸。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在心里默念着‘不能杀人至少不能把他杀了杀了就完蛋了中原中也你就输了’这样的话,随后咬牙切齿的给人把长裤和里裤都脱了,但是缠在下半身的绷带却不管了,二话不说架着太宰治就丢进了浴缸里头也不回的拍上了门。
门里发出惊天的大笑来,门外的中原中也握紧了拳头才忍住没有摔东西。
心里把人翻来覆去的骂,把太宰治挂在旗杆上来来回回的甩,才走到茶几面前把他们两个喝完的杯子拿到厨房去清洗。
要说太宰治的要求过分吧其实也不过分,毕竟一个病号你也不能要求四肢不勤的人自己想办法脱衣服,太为难人了。只是这人的行为方式说实话太欠揍,特别是当双方是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更为如此。
简单来说中原中也这辈子还真没伺候人伺候到这个份儿上。准确讲能够让他愿意动手帮忙的人也就一只手数的过来,但森鸥外不需要,红叶大姐也不需要。他太宰治本身是不在名单里的,非要挤进来一个名额也无可奈何。
挤进来就挤进来,不求他感恩戴德也不求他低声下气,只要不气他就是个可喜可贺的结局。然而这可能吗?完完全全的不可能。
说出去谁能想象得到他港黑最强战力的五大干部之一能愿意给人喂饭脱衣,还准备床铺亲自泡一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