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联系,伊墨顿悟。何云,贺昀,谐音之名,原是一人。
……
伊墨回想着这些下了山,出门时她已与景大娘招呼过去处。下山径直去临近山脚第一家。
天已大亮,灰蒙蒙的天色与挥之不去的雾霭沉重压在心头。
伊墨进到西厢时,萧婧依无聊把玩竹笛,见来人眼前一亮。
“用过药了吗?”伊墨坐到床沿问她。
萧婧依故意逗她,往前探了探身子,“你闻闻,我怕是要泡出苦水了。”
伊墨微微一笑,垂眼不搭腔。
萧婧依瞧出眼前人不对,伊墨往日喜静却也不真是不知趣的木头疙瘩。她揪住伊墨袖口,眉峰聚拢,“可是出事了?”
伊墨正犹豫该不该与她明说,见瞒不过,直说了:“陛下来了。”
萧婧依变了神色。
“还有若霜姑娘。”
萧婧依瞬间想到伊墨不曾想到的一层——宫里怕是出事了。她端详着伊墨神色,追问:“你见过他们了?他可有为难你?”
伊墨点头复又摇头,“昨天江湛又派出人来,杀手假借官差之名欲要偷袭此处。陛下一行逗留城外,两方正对上。我听到动静跟去,他们已然动了手。”
萧婧依点头,沉眸没再问,之后之事她不在意,再者,御前护驾的人个个高手,根本无需她担心。
“他与你说什么了?”萧婧依转而问。
伊墨有一说一:“陛下要我继续搜寻证据……本要赐我令牌,准我行便宜之事。我没敢接。”
萧婧依冷哼一声,“他那不过虚晃一招罢了,你女儿之身手握兵权他尚且忌惮,又如何会予你代天巡狩之能。”
伊墨默然,将这话听进去,顺着萧婧依所说想,皇帝早知她女儿身份,联系起昨日,皇帝见她女子装束并无惊讶之色,拿捏不定开口问询道:“依儿,依你看,我身份何时败露的?”
萧婧依眼神惊变,“他与你说了什么?”
伊墨实话道:“我昨夜动身前未多想,如此装扮直到御前,陛下却半分讶异没有。”怕萧婧依多想,伊墨跟了句话安抚她:“此地要紧事当前,陛下未曾降罪,只是……我想不出何时泻露了身份。”
萧婧依凝视她片刻,坦诚道:“我直说你可不许怪罪我。也不许疏远我。”
她这么说,伊墨就想到了是她的缘由,摇摇头,“不必多说,我懂得。你是为保全我。”
萧静依欣慰点头,“只是可惜了,你的陛下心如针孔,容不下心无旁骛的忠臣良将。”
伊墨为她逗笑,“我可担不起这美名。”
萧静依进一步跟道:“你便是前无古人的巾帼女将,定会名载史册的。”
伊墨摇头,心里苦笑,欺君之罪,罪不问责亲族,便是她祖上福荫庇佑。
萧婧依与她笑脸相对,心底已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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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边厢,凌晟一行清晨入城。寻一处僻静客栈安置行囊马匹,未多歇,凌晟点几名暗卫随行,直往官府衙门那去。
那行人走了,萧若霜则悠悠然去客栈后院闲逛,见到小厨娘,漫谈几句当地饮食风俗。
小厨娘实际是萧馆分号下属,见到萧若霜蘸水写在灶台边上的萧馆标记,与她相认。
隔墙有耳,萧若霜与人放声闲聊之际,穿插几句口型交代任务。
紧急事乃备足药材当日交于她。再者,收敛江湛等人罪证。
……
衙门口门可罗雀,蒙尘的石狮子恍若沉睡。
凌晟等立于街口远远瞧着,整条街透着阴森气般,教人避之不及。
甚至有拉车赶集的商贩不惜多绕路,避开府衙前街。
凌晟直觉不对,叫住那位老人家,“老伯,小可瞧您绕路来此,为何不经那府衙前街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