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杀死劳费的凶手,宁小七看出是董弨派他杀劳费。
看到被董弨杀死的杀手柯命,宁小七看出是劳辛派他来杀董弨。
两个人的信息,让宁小七得以推断出大概案情。只是董弨为何要杀劳费,需要看到董弨他才知晓。
老花匠其实并不知晓董弨的事,他只负责将董弨在家里杀的人,丢给狼吃。吃完只剩骨头后,将骨头埋在月季花下。
董弨喜欢看着被他杀死的人,被狼吃掉。也喜欢把被他杀死的人的骨头,埋在花下当肥料。
心情好时,他会来到这个月季花园喝茶,看狼赏花。
狼有野性,凶残。
月季花,美丽,安静。
正是鲜明的对比。
他不怕那些死人埋在家里,他不会睡不着觉。相反,他这样才会睡得着觉。
敢与他作对之人,都被他埋了,肉喂狼。
谁敢与他作对,就是此下场。
老花匠一直跟着他,是他信得过的人。处理尸体,就交给老花匠。
宁小七猜测董弨去闲鱼山庄,是因为董弨拿与他作对的人的肉喂狼,骨埋自家花园,这样的狠人被人派杀手刺杀,不会甘心咽下这口气。
当宁小七他们拍开闲鱼山庄大门时,家丁不让他们进去。
“我家老爷闭关练功……”
家丁说的话是真的,因为劳辛就这么交待下去。可劳费才死,还未找到凶手,劳辛作为劳费的父亲,又哪里有心情闭关练功?
宁小七一把抓过家丁,说道:“杀死你家少爷的凶手已潜入山庄,你快点带我们去找你家老爷,兴许还能救你家老爷。”
“啊!凶手来了?不是被县衙关在大牢吗?”家丁有点慌。
“大牢里的凶手是假的!”宁小七道。
贺捕头吼道:“再不带我们去,你家老爷被人杀死,劳家便完了!”
家丁不知真假,被贺捕头这么一吓,立即带路跑向劳辛所住的主院。宁小七一把提起家丁,小声说道:“我用轻功带你,你指路!”
因不知消息真假,家丁不敢叫喊、不敢招呼府中的人,怕惊动凶手。
沿路遇到府中的人,贺捕头恐吓道:“公差办事,不许叫喊!”
开始时,那些下人没反应过来,还是被吓懵了。但是,贺捕头他们随后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
“不好了,有人闯庄了!”
可惜,声音喊起来时,宁小七他们已经到了劳辛所在的主院。
没有听到打斗声,大家不由怀疑宁小七推测失误。
此时,宁小七看到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人。醉眼朦胧看过去,那人正是劳辛。
地上躺着一人,就是董弨。
“在那边!”宁小七提着家丁冲过去。
青橙怪、贺捕头等人也跟着过去。被惊动的人、护院,带着兵器也追上来。看到宁小七、贺捕头等人都穿着捕快服,他们不敢大声喝斥,而是跟着过去。
劳辛疲惫地看着这些人围过来,认出贺捕头和捕快。他的目光先是在青橙怪身上扫过,随后看向宁小七。
“捕快服、金葫芦,想必你就是锦肖城的神捕宁小七吧。”劳辛问宁小七。
早些时候,宁小七与青橙怪前来拜访,他并没让两人进来。
“我就是宁小七。”
劳辛笑了笑,说道:“神捕不愧是神捕,你大概已知董弨是幕后主使,追踪他来此吧?”
“不错,我从你儿子被害现场,追踪到凶手藏身之处。可惜,我们虽将凶手擒获,凶手却咬破事先藏在嘴里的笑命散自尽,毒发身亡。”
“不过,我却推测出,幕后主使可能是董弨。我们前往董府,查到你派去的杀手已被董弨杀死,肉被喂狼,骨埋花下。”
劳辛笑道:“你倒是厉害,知道那杀手是我派去。”
“你儿子被杀,你没有大吵大闹要杀县衙抓到的凶手,也未悬赏查找线索。我猜你定是知道真凶是谁。”宁小七拿出那枚铜钱。
“董弨也能猜出,杀手是谁派去杀他。以董弨的为人,绝不会忍下这口气。”
劳辛伸手,宁小七将铜钱放在他手上。
“神捕不愧为神捕,一眼便猜出董弨为人。他养狼吃人,骨埋自家花园,怎会咽得下这口气。”
“柯命当晚未归,我便知他失手。原本以为柯命能杀董弨,如今反被董弨杀,我料到董弨武功比以前更强。柯命虽死,却也告诉我让我小心董弨。”
“这枚铜钱,是我当初遇到他落难时,给了他一贯钱。后来他便跟了我。那一贯钱剩下最后一文,他便用红绳系在腰间,表示永记我救命之恩。”
劳辛握紧手中的铜钱。
宁小七看到董弨,便已知事情始末。可他无法直接说出。
“你可知董弨为何要杀你儿子?你又是怎么将他杀死?”
劳辛看向董弨的尸体,叹气道:“我与董弨,早就相识,当年还暗中合伙。太川城的人,只知北董弨南劳辛,却不知,我与他暗中做局,让那些入局之人将家产典当抵押,将钱借给入局之人。若想拿回财物家产也可以,只需交付数倍的当银即可。”
原来,当初两人一人有钱、一人有本事会看物估值,于是合伙做了这种买卖。
后来,劳辛看到董弨心黑手狠,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董弨吃掉。在一次收获一笔横财后,有财力抛开董弨自己单干,便逐渐不与董弨合作。
董弨也曾自己开当铺,可找不到有眼力的人,经常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