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了!我从前年就发誓再也不藏药了!”
“控灵界的人都是死的吗?没有人来管管啦!”
“这个妖孽!妖孽啊!”
那一年,是苏判官最风光的一年,桃镜闪耀之处,正邪两道莫不噤声退避。
所向披靡太久,因他而受到群嘲的控灵界同僚们,忍不住开始一较高下,后来于y-in山决战的六大控灵师,在当时都一一与他过招,或败或平手,始终没有一人能让他那张极俊美又极欠扁的笑脸从控灵界消失。
可谓十分憋气了。
忍无可忍的魔教中人,最后连美人计都用上了,引诱他在一个月夜狂饮,想趁他酒醉下手,然美人欺身不成,后围攻失败,众人被厉鬼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眼睁睁看那人夜幕下一身月白,衣襟纷飞,狂笑而去。
醉醺醺的苏云泺,一摇一晃的回了山。
落雪了。
他似是很久没回来了,踩着山路有些陌生,站在半山腰朝上望,眼底远远映出一抹亮光,苏云泺摸了摸血迹已干的胸口,嘿嘿一笑,深一脚浅一脚的朝上走去。
雪花伴着寒风,打的脸颊生疼。
他喜欢风,但讨厌寒风,如果寒风被挡在屋外,怀里还有一只小小的慕峥抱着,那还是美滋滋的。
可惜如今寒风依旧,那只小慕峥却已经长大到一张床睡着都挤了,他很多年都没再听到那声软绵绵,n_ai呼呼的师父了。
但好在木屋还在,那盏灯还在,他的小慕峥也还在。
可是,等再大一些,慕峥也要下山了吧,学了那一身好武艺,总要出去闯荡闯荡,赚些名声,再遇上一位红颜知己,两三至交好友……
苏云泺蓦地站住脚步,瞧着眼前紧闭的木门,眼神慢慢沉下去。
他忽然不想进门了。
苏云泺晃晃晕乎乎的脑袋,拖着步子转过身,要回自己来时的路。
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唤,有些讶异,有些惊喜:“师父!”
急促的步伐越走越近,苏云泺回头,就见一个个头与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小跑着来到跟前,嘴里哈着热气,一双亮晶晶的黑眸子望着他。
少年的眼中仍是只有他。
苏云泺:“你没睡?”
怎么衣衫齐整。
慕峥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哦,我睡不着,就到那边活动了一下,眼角一晃看到有人上来,跑过来一看,果然是师父。”
他有些开心,见外面天冷,想伸手来拉苏云泺,结果手伸到半途,目光却落在苏云泺染血的胸口,惊道:“师父!您受伤了?”
苏云泺也低下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胸前一片血迹。
受伤了?
他怎么没感觉啊。
于是他伸出手,扒开胸前,就见一道剑伤横在左胸,干涸的血迹糊住伤口,没再往外渗血。
苏云泺呆呆的瞧着,末了嘿嘿一笑:“喝多了,没感觉到。”
话音刚落,他眼前一黑,就直直朝前栽去。
这次围攻的阵仗很大,他醉的很重,伤得更重,只是被酒麻痹了神经和意识,一时没察觉。
推开那位美人时,笑她还不如我家小慕峥好看,说话间,脑海里就闪出慕峥那张温顺俊美的面容,忽然就很想他,心管不住似的,推开人群想回家。
回去告诉他,师父这大半年在外面有多威风!
就是吃的太油腻,没有你做的清淡爽口,住的也不好,小二太懒,泡澡时总要喊个几遍才知道来添水,睡就更别提,要时时防备着,别说自然醒,睡深了都不敢,再说瞧不见你这张脸,心里就特别不踏实。
可惜这些话他没说出口,人就昏了过去。
好久都没清醒,只觉得很饿,很疼,很冷,尤其是冷,他最讨厌寒冷,却总是对寒冷记得极清楚。
朦胧间听到慕峥进门的声音。
他摊在床上,纹丝不动。
在山下时不可能这样的,稍有动静,他的意识立刻就恢复到极清醒的状态,越是状态欠佳,惊醒的速度越快,戒备经过这些年,简直刻进了骨子里。
可面对慕峥的时候,他根本提不起戒备的心劲,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判断的,哪怕意识仍在混沌间,也知道是徒弟来了。
慕峥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很干净,很温暖,他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很喜欢。
没有热水盆端进来的动静,想来是没烧好,苏云泺在被子里不太有力的扑腾两下,迷糊间就想起十四岁的慕峥给自己暖脚心的举动,如今想想都觉得心窝暖,于是再度将脚丫子伸出来,晃一晃,示意快给为师暖暖,冻死了。
他之前上药时被慕峥擦过身,白净的脚丫子在被窝外晃荡,并不担心冒犯慕峥。
可慕峥进屋后就没有动作了,只是定定的站着,他的脚丫子在冰冷的空气中冻了一会儿,忍受不住的缩回来。
哼,果然长大了就不知道心疼师父了!
还是小时候好,直接搂过来就是一个活体小暖炉。
他那模糊的思维只剩一丝余力来生气了,正腹诽着,却感觉慕峥在枕边蹲下,低声问他:“师父很冷?”
苏云泺立刻长长的‘嗯’一声。
慕峥的声音更低了:“要慕峥帮您暖一暖吗?”
苏云泺费力点头。
他又把脚丫子伸出来。
结果听到了衣服悉数落地的声音,脚丫子却仍是没等来温暖的胸膛。
苏云泺不满的再度收回,觉得自己被骗了,使劲给自己转个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