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为了给我澄清事实,居然被罚一块挨饿?
付辰有些感动,可他听出来了,这是针对他付家赫来的!
“郑海祥那混蛋死没死?”付辰自己都能听出声音有些发抖,“没死过几天老子再送他一份大礼!”
“死是没死,怕是后半辈子只能歪着头瘸腿做人了。”江景泽耸肩,“当兵是不可能了,养好了回老家种种地,养养花倒行了……听说给他家拍了份电报,举家都轰动了,说是要来学校闹事呢!”
付辰哼了一哼,拿起馒头挨个递给弟兄们:“倒是有脸来闹,怎么不问问他们家儿子为什么给打成那鸟样?”说着,便是将今天遇上的事统统与几人说了。
“妈的,关禁闭不给饭,送进去一饭盒shi算怎么回事?”江景泽气得一拍大腿,“明儿一早我就找那个死人脸商量,看看这事该找找哪个。”
“先吃着!”付辰气鼓鼓坐下,他的这些兄弟也是席地而坐大吃大嚼起来,江景泽顺手一抄,竟是摸出一盆洗好的黄瓜来:“可找着下饭的了!”
李明志吃着吃着却噗地笑出声来,不顾这些做贼心虚的战友们瞪他小点声,还是说着:“你们是没看见,那货醒来一直夹着大腿,问能不能保住命根子。那医生是个洋鬼子,一直叽叽哇哇说洋文……那郑海祥怕是连蒙带猜听懂了些,抱着他那玩意哭得死去活来……哈哈哈,家赫兄你可够狠的,这不是叫人家断子绝孙嘛!”
都是大老爷们,这话还有什么整不明白的?当下是领会中心思想,再是无法按捺,要不是怕给炊事班逮个正着,只怕都要仰面大笑起来。不过饶是如此,堪称性情中人的江景泽还给个黄瓜呛着了,不停地捶胸顿足。
“你这小子,真是将来进不去部队,到北平城天桥下面说书,端的是一把好手啊!”李俊锋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咱这500年前好歹是一家,你就别欺负我了!”李明志刚准备再说什么,突然闷叫道,“不好,你们看外面!”
付辰刷一下抬脸看过去,窗外不断有电筒光晃过来,耳尖的他一下听到脚步,还有说话的声音:“怎么伙房那边有动静?班长,咱去瞅瞅?”
“坏了,哥几个快溜!”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付辰把撑的站不起来的李明志拖起来,带头转身就跑。
跳起的李俊锋不小心碰倒了铁盆,翻到在地的动静在这夜半死寂的时候简直惊天动地。原是以为闹耗子的炊事班长顿时觉察不妙大叫一声,全班听着响动也是接二连三往出跑。
付辰几人哪敢再耽搁,纷纷从伙房逃出。炊事班听着脚步,慌忙打着电筒来追:“在那儿呢,快追!”
尖厉的哨声响彻云霄,付辰几人心底大骇,慌乱地跳墙逃走,索性没有撞上巡夜的士兵。李俊锋低吼道:“分头走!”
急促而尖利的哨声接连不止,在军校巡逻的士兵很快都被惊动了,稳,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一阵响动,连负责晚间巡查的值旬官也被惊动了。马上先带着人直奔禁闭室:毕竟听到汇报,说是看见有人往禁闭室这边逃。
马上让负责看守的士兵打开铁门,值旬官手拿处罚名单开始挨个查验核实。
“反应还真够快的。”付辰不由撇了撇嘴,然后赶快把带回来的馒头熏肉,还有屋里的行军床书籍藏回实验室。
“开门!”
刚是收拾停当,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冷喝。付辰吓了一大跳,赶快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铁门旋即被打开,打着电筒的值旬官进门却拧了拧眉头:“这什么味道,恭桶没有倒掉吗?”
“桶是倒了,今天送饭直接给我送了一盒shi啊!”眼珠一转,付辰意识到这绝对是伸冤的好机会,“不信您来看看。”说着,从对方手里一把将手电筒夺过,直接对着还扔在地上的饭盒照过去。
“怎么回事?”回身,立刻将质疑投向负责看管的士兵,火热的目光激得对方不由闪躲开来,“每人每天一碗菜两个馒头,怎么送的是这东西?”
要知道,黄埔的值旬官权限不小,他们依照纪律办事,手握奖惩大权,在黄埔的身份算得上“锦衣卫”了。
那士兵瞪了付辰一眼,赶忙赔笑道:“饭厅那边都是统一送来的,还有灌shi的道理?不信的话,可以去炊事班问过的!”
奶奶的,就算去问炊事班,难不成他们还能认了?分明是故意整我,到时候必然众口一词,把这黑锅又扣到我头上。
“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我自然会去查!”值旬官不耐烦道,“把这脏东西给我扔了去!”说着那看门的士兵又是一阵赔笑,赶紧进门端起饭盒小跑出去。
“付家赫,打架斗殴,禁闭七天。”值旬官扫了付辰一眼,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出门离开了。
付辰长舒了一口气:必然还要去查寝,这值旬官才没有仔细检查自己,否则查查鞋底就穿帮了,他们几个途经伙房脚丫子都踩过空地上的黄泥,全黄埔也只有那点地方有。
就是不知道景泽他们几个脱险了没有,真要给逮住,全宿舍集体关禁闭,那可就精彩了……到时候他付辰可要化身搬运工,每天给弟兄们送饭吃了。
不多就听到营区那边号声大作——显然这事情闹大了,学校肯定会一查到底。付辰多少有点焦躁不安,若是他在的话,还能帮弟兄们想想办法……这会儿他都不知道哥几个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