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继陈陌投出手中长矛刺穿一名叛军的胸膛后,他身后数百名旅狼亦杀了上前,一窝蜂般涌入了叛军的驻地内。
只见这群穷凶极恶的家伙,左手持着木盾,右手持着长矛或刀剑,见人就砍,见人就刺,在距离他们靠近的那几堆篝火旁,好些仍抱着兵器打盹的叛军士卒,刚睁开双眼就被旅狼们砍倒在血泊中。
在麾下旅狼已打开局面的情况下,陈陌快步走上前,看了眼那名尚未彻底咽气的叛军士卒,伸手握住长矛的柄一扭,旋即噗地一声将其抽出,一甩之下带出了一串鲜血。
他看也不看脚边那名叛军士卒睁大双目的死前之状,一双虎目扫视四周,观察着战况。
『若是叛军建成了营寨,或许这一仗会稳脚跟,陈陌后续的攻击就猛地抽在了他脑袋上。
只见樊武瞪直着双目晃了一下脑袋,旋即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行动比牛横一样迟缓,然而论力道,你可比他差太远了!』
看着倒地不起的樊武,陈陌暗暗想道。
他方才与樊武比拼力气,那是因为通过几次交手,他感觉对方的力气其实并不胜过他多少,但这招他可不敢用在牛横身上,那头蛮牛的力气那是真的大,也不知是吃什么长那么大。
“啊哈!”
跟在陈陌身后的几名旅狼颇有眼力,赶紧上前,趁着那樊武昏迷不醒,一刀涌入对方背部心窝,旋即再赴几刀,将这名叛军曲将的首级砍了下来,高举首级大喊:“你方这不知叫啥的将领,已被我黑虎寨陈大统领击毙!”
那几名黑虎贼认不出樊武,可在旁的叛军士卒却认得。
见陈陌三下两下就击杀了樊武,饶是这些叛军士卒,亦惊得连连后退。
“他……他杀了樊曲将!”
“不可能!”
“我亲眼所言,樊曲将竟丝毫不是这人对手……”
“怎么会……”
见那些叛军士卒畏畏缩缩,陈陌一猜就知道方才那个莽汉可能是徐宝麾下的勇将。
他一甩手中的长矛,沉着脸喝道:“挡我者死!”
喊罢这一通,他就率先朝着那群叛军士卒杀了过去。
那些叛军士卒亲眼看到陈陌三两下就击毙他们军中的猛士樊武,惊得面色发白,哪有抵抗的斗志?一时间,竟被陈陌一个人、一杆长矛,逐得连连逃窜。
远远看到这一幕,旅狼队正徐饶振臂高呼道:“弟兄们,紧跟大统领,杀!”
“杀!”
几十名黑虎贼紧跟着陈陌,在叛军的队伍中来回突杀,尽管附近的叛军人数是黑虎贼的数倍,竟也挡不住这群人。
而另一处,已杀红眼的王庆,以对上了徐宝麾下的曲将应胜。
这应声,也是徐宝麾下颇为骁勇的曲将,然而此刻却被手持双刀的王庆逼地连连后退,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忽然,那应胜被身后的尸体绊了一下,身形一个跄踉,旋即,王庆一刀砍在了他脖颈处,那力道,几乎要将应胜的脑袋砍下来。
“就凭你,也想挡我?!”
只见在附近叛军骇然的注视下,那王庆满身是血,瞪着一对凶狠的眼珠子,尽管喘着粗气,但那形象,却令人不寒而栗。
“哈!”
随着王庆大喝一声,他手中的刀狠狠切入应胜的颈骨,旋即,他竟将那个首级从身体上拔了下来。
“噗——”
无头的尸体像地泉般喷着鲜血,缓缓跪地,旋即倒下,而王庆则高举着首级,仿佛一头野兽般扫视四周。
那模样,别说叛军士卒吓得连连后退,就连在旁侧应的黑虎贼们,都忍不住退后两步,免得被这位已杀红眼的左统领当做敌人给砍了。
“杀——!”
随着一名又一名的曲将被陈陌与王庆二人斩杀,旅狼们士气爆棚,他们迈过尸体,不顾敌我人数的差距,一次次地朝着数倍于他们的叛军发动突击,反观抵挡他们的叛军士卒,却是士气大跌,被杀得节节败退。
“挡住!挡住他们!”
在一道由叛军士卒组成的防线后,叛军大将徐宝又惊又怒地喝斥着麾下的兵卒,催促他们尽快击退来犯的黑虎贼。
他简直不能接受,他长沙新楚军的将士,竟被一群昆阳当地的山贼杀到如此地步。
在徐宝的命令与指挥下,从远处疾奔而来的叛军士卒们,纷纷被派上前线与黑虎贼厮杀。
而同时,徐宝又以自己为中心,召集士卒组成了一道阵线。
尽管眼前的战况已糜烂至此,但他心中仍坚信可以击退这股黑巾贼,原因就在于他知道对方的人数远不如他们——若付出一千人的牺牲不够,我付出两千人牺牲让那些黑巾贼杀总够了吧?剩下的三千兵卒,足以将这群该死黑巾贼一网打尽!
虽说战场厮杀并非单纯的数字计算,但不可否认,徐宝的想法其实倒也没错,毕竟旅狼的人数确实远不如徐宝麾下的兵卒,只要徐宝麾下的叛军士卒能够稳定下来,他们也并非没有扭转劣势的机会。
然而就在徐宝准备挽回劣势时,只听噗地一声,一柄刀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身躯。
“你……”
看看身前胸腹部露出了刀尖,徐宝愕然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对他下手的那名长沙军士卒。
“抱歉,这位将军,我可不是你麾下的兵卒。”
那名长沙军士卒如此说道,旋即噗噗又捅了徐宝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