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就爱说混账话。”杜亚琛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宴喜臣让杜亚琛到客厅里自己弄点吃的,他则进浴室洗漱,早餐两人进行得还算和谐,而且宴喜臣发现杜亚琛的手艺相当不错。
杜亚琛问起宴喜臣在混乱区的经历,宴喜臣不自觉就讲了许多。他不可思议地想,被杜亚琛问起这些事来,他心里竟然是高兴的。
这个早上他的心情太复杂,一方面因为刚才杜亚琛的那个吻而心烦意乱,顺道合理怀疑昨天晚上他是不是也醒着。
偏偏这种事宴喜臣也不知怎么怎么开口问——我昨天跟你接吻的时候,你是清醒的吗?
另一方面他思忖杜亚琛说的话,他因为杜亚琛的态度确定了自己从前的猜想,大概之前是相识的。杜亚琛另一种暧昧的态度他虽受用,心中却不安。因为他不愿把杜亚琛往坏了想,却又隐隐担心自己是被人愚弄。
宴喜臣给杜亚琛讲了许多混乱区的经历后,又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在混乱区恢复记忆的事告诉杜亚琛。他说得随意,表现出自己已经是镇定后的状态,然后忍不住去观察杜亚琛的反应。出乎意料。杜亚琛听过后看起来很高兴,说也许他很快就会想起很多事。
于是收盘子时他再次不动声色地试探杜亚琛,问他早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说有些话要等我全部想起来后再说,有什么意义吗?”
杜亚琛胳膊搭在沙发上,敞开怀抱,冲他扬了扬下巴:“你看,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后来宴喜臣一整天都被杜亚琛这句话弄得有些心烦意乱。他吃完饭后就准备出门做事,最近的任务是把大批误入混乱区的普通居民送到安全的地方。
出门前宴喜臣又问杜亚琛来做什么事,杜亚琛说了句不急,就提着枪跟他一起出门了。
他们沿途解决了三个单兵,两组小分队,在废弃的化工厂和停车场中领出来几个躲避的安定区流民。
宴喜臣开车,杜亚琛坐在副驾驶,带着那一行人往混乱区的边境开。
杜亚琛皮相好,人又自来熟,尤其战斗结束之后,他浑身一股疏狂熟实的男人气息,车上的几个小姑娘就难免有些动心,打探起杜亚琛的事来。
“那你有女朋友吗?”一个马尾辫的姑娘问。
“没有啊。”杜亚琛随着车子晃晃脑袋。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她并不放弃。
“这个倒是有的啊。”杜亚琛懒洋洋地回答。
宴喜臣从后视镜中看到几个姑娘好奇和期待的目光,自己也莫名紧张起来。
“欸,那要不说说呗。”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在努力,无可奉告。”杜亚琛从包里变魔术似地变出了好几瓶养乐多,“来来,女孩子先来啊,当做是封口费了。”
一众人笑起来。
宴喜臣却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他感觉有点紧张,也总觉得杜亚琛说得话别有深意。他骂自己想太多,忍不住强行集中注意力放在道路上。
等到了目的地,杜亚琛冲一干人摆了摆手,安全成功地将人都给送了出去,然后转头给宴喜臣也抛了瓶养乐多。
宴喜臣低头接住,装作很认真地撕那层锡箔纸:“刚才跟他们说的实话啊,我没见你追什么人。”
他太专心地盯着手里的养乐多,酸酸甜甜的味道和杜亚琛身上一模一样。
没有抬眼看,所以也不知道杜亚琛是设呢表情,似乎听到他嗤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宴喜臣恍恍惚惚地喝着养乐多,听杜亚琛道:“我这次来还有别的事跟你说,s区马上要大乱了。”
宴喜臣放下空杯子,看向他。
“还记得乌鸦吗?”
宴喜臣点点头,那是他严格意义上在里世界遇上的第一个麻烦。
“最近很多人的工作都是驱散s区的流民都是乌鸦干的。他赶了很大一批安定区的人到混乱区来,唯恐天下不乱。”杜亚琛说到这儿哼了一声,对此不做评价。
宴喜臣皱起了眉,他对乌鸦的观感本来就不好,现在简直厌恶到极点。
“我就是提醒你小心点,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宴喜臣想说他自己没问题,可毕竟在杜亚车面前他不如人,说这话就少了份气势。
杜亚琛又问:“我记得你来s区就是因为这边有当初炸毁该隐骸骨的地方,去过了吗?”
宴喜臣摇摇头,这个他本来应该刚到s区就去看看的,毕竟他总觉得自己和该隐之间有某种联系。
可每次当他生出这个想法时,潜意识又十分抗拒。好像心里有个声音总对他说,等一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