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平静,的确是已经没有那份少年念想,但还有部分原因是不想沈越因为这件误会而以为他对他还有想法。
最后时意对沈越说:“那都是少年心事,现在我有了爱的人和可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希望沈先生不要因为我当初的举动感到困扰,这些事情离我已经很遥远了,我以为那封信遗失了,并不知道是他拿走,冒充了写信的人,抱歉。”
沈越萎靡地坐在椅子上,嘴角扯起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说:“这不是你的错,是……是我们没缘分。”的确不是时意的错。
如果不是姚成贤,他也不会经历这样波折的事情。
虽然谈恋爱后,沈越并没有要求姚成贤什么,更没有对他忽然不喜欢写东西,也不关注文学方面的事情感到疑惑,他常常觉得,上学的时候,姚成贤能如此用心,可见他是真的很喜欢他,而人都是会变的,更有可能,当初的惊艳文笔也或许是因情而发,在一起后,不需要再写情书了,便不再碰那些他曾经在心里说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爱看的书,他都能够理解。
他甚至自圆其说,觉得是因为爱情,爱情能让人成为诗人,但当爱变得平淡后,揭开那层面纱,都是需要生活的普通人,没有大才大智。
就算姚成贤有一些小脾气,他都觉得无伤大雅。
可冒名顶替这件事,已经触及了沈越的原则和底线。
他原本是想解开心中的疙瘩,可时意的话完全瓦解了他的想法,这个疙瘩没有解开,反倒直接被挑破了。
沈越心内苦笑一声,挑破也好,免得继续发炎发脓,挑破也好。
这时,时意的手机信息响了,他看到是谁发来的后对沈越说:“抱歉,我得回去了,刚好我家先生在附近,知道我在这里,顺便接我一起回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沈越看时意已经站了起来,他也礼貌地站起来,点着头说:“好的,打扰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是他的事情说出去。”这个他指的是时意在网上的身份,离辛。
时意微微颔首表示感谢,说了再见后转身离开。
大家都是成年人,该说的事情说了后,有多少苦水也不会与外人道出,时意想,此时的沈越,或许也正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走出茶社,就看到不远处的停车场有他家的车,里面的人看到他后,车灯还闪了一下,时意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挥了下手。
来到车里,就看到糯糯和嘉嘉都在车上,他以为两个都该睡了,硬生生把想扑过去亲一下江濯的举动给控制住了。
时意说:“糯糯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嘉嘉也没休息?”
江濯说:“本来糯糯快睡了,但喝奶的时候没找到你,发了通脾气,闹起来后,变得特别精神,就带着小家伙一起来了,嘉嘉那会儿在收拾东西,他明天就要正式入职了,估计兴奋的睡不着,就都带过来了。”
好吧,理由都很正当,果然这有了孩子,想要独处那么一会儿也是很艰难的。
关于见沈越的事情,当然是两个人回到家后独处的时候聊,孩子在一旁,不便让他们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虽然其中一个才一岁而已什么都不懂。
顺利回到家后,时意哄睡了糯糯,跟嘉嘉道了晚安后,两人依次去洗澡,洗完澡,时意什么都不想做,也没有再去书房,和江濯靠坐在床头,聊沈越和姚成贤。
“你肯定没有想到,姚成贤,竟然当年偷了我的信,冒充我去见了沈越,沈越是因为当年的信才和他在一起的,我看沈越知道写信的另有其人时,整个人都崩溃了。”声音里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看好戏的心态,更多的是怜悯和唏嘘。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得崩溃,这无异于把他之前对一个人的认知推翻了。
江濯伸出手,握住时意的手,摩挲了几下说:“我说我猜到了一些,你信不信?”当初时意跟他讲姚成贤的事情时,他就觉得这件事里有一些蹊跷,但已经是陈年旧事,没有必要什么都摊开来说,而他也仅仅只是几分猜测。
没想到会是真的。
时意侧过身,认真地看着江濯说:“你竟然之前就猜到了一些?那你怎么没同我说。”
“因为都过去很久了,何况只是觉得有些蹊跷,并不能作数,说出来也不过是给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些事端,就如你和沈越所说,你们都各自有了归宿,有些事情,没必要提就无须再提。”
这边时意和江濯在说私密话,另外一边的沈越坐在茶社久久没有起来。
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姚成贤又给一直没回他信息的沈越打电话。
他其实能感觉到沈越最近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也猜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也没犯什么错误惹到沈越。
公司刚创立不久,他们的感情一定不能有任何问题。
沈家不论是家世还是人脉都不是姚家所比拟的。
姚成贤的父母不过是中产阶级,母亲是老师,父亲是他们市文化局的局长,财富比不得沈家,人脉也不过是在他们市有一些,放在帝都和a城都是不够看的。
他和沈越谈恋爱这么多年,沈越一如在学校一样优秀,待人宽和,能力不弱,谁见到他们,不说他遇到了良配。
而这良配是他自己争取来的,为此不惜模仿一个人的字迹,虽然只有八分相似,但也够用了,毕竟现在大家基本都在电子板上操作,很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