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说自己不害羞,结果打脸打得飞快。
江子钦没他那么多想法,他只顾着心疼。
他看着郁淮的背,那些疤痕郁淮自己看不到。
也好。
他侥幸地想。
热毛巾掠过颈下一片断断续续的伤痕,绷带和纱布刚拿下来不久,江子钦几乎不敢用力。
这伤口的形状十分奇怪,但力度很大,留得很深。
他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忽地明白,这是抓痕,是指甲陷进去,翻出皮肉时留下的痕迹。
江子钦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
这疼估计还不及郁淮受伤时的十分之一。
腰上,背上,刚消下去的淤青和不知道能不能褪去的疤,留在这么干净白皙的皮肤上,每一道都针似的扎着江子钦的眼睛和心。
感受到身后的停顿,郁淮慢慢转了过去,面对面地站在江子钦身前。
他知道江子钦在想什么,他知道,所以他不能让他继续这么做。
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郁淮搂住他的脖子,一蹬脚,挂在了他身上。
江子钦下意识地放下毛巾,两只手环着他。
亲吻如同飓风裹挟海浪,席卷斑驳的暗礁,激烈而果决,甚至夹带着前所未有的愉悦感。
郁淮捧着江子钦的脸,温热的呼吸拍打在彼此几乎要融化的眉眼间,“别在这儿……”他轻声道。
一直到房间里,江子钦残存的理智都绷得很紧。
郁淮根本没考虑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伤,使尽浑身解数,将人拉近自己。
这叫什么?
色令智昏!
“郁淮。”江子钦的手撑在他的耳侧,他知道郁淮想干什么,他何尝不想,但他心里更多的是害怕,那些刚结了一层薄痂的伤口,他生怕再次裂开。
郁淮没管他,感受着江子钦的温度,灯光昏暗,他的脸早就红得不像话。
他也害怕,但他害怕的不是旧伤的疼,他早心猿意马,想的是别的事情。
他茫然地对上江子钦的视线,喃喃道:“我没被他动过。”他知道江子钦会想什么。
江子钦一愣,心里直骂自己,就像一个只想着这事儿的畜生。
他俯身亲亲郁淮,“我不在意……”我只要你安好。
“我在意,”郁淮哭着抱紧他,“我想都给你。”
江子钦的吻点点滴滴落下来,越是这样,郁淮脑海中的那只脏手就越让他恶心。
眼泪簌簌地留下眼角,他委屈地蹭了蹭江子钦,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哭腔。
“求你了……”
那是他失去意识之前说的最后一句完整连贯的话。
【此处一只河蟹横行霸道】
第二天郁淮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被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儿给勾醒了。
醒了,但眼没撑开。
累,浑身都累,连眼皮子都在抗议。
他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回想着昨晚的大好时光,江子钦果然是只森林猛禽,一点不让人失望。
正想着,森林猛禽进屋了。
江子钦蹲在床边,笑着戳了戳被子里的郁淮,“醒了?能坐起来吗?”
郁淮得了便宜还卖乖,突然傲娇,被子一裹,蒙着头,“起不来,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