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烈看了一眼身侧闲适轻松的秦龙,稍稍避开两步接通了电话。
“……嗯,没事,还好……”前面的说辞跟任何一个问候的电话没什么区别,而秦龙也没想那么多,都没刻意竖起耳朵去听辩。
“不用了,我过两天就回去……真不用,”楚烈稍稍皱起眉,音量也不自觉加重了些:“你把你家里事情好好理顺就行了,别来,我认真的。我没事,我爷爷也没事……托人买药了,你别费心了……回去再约吧。”
电话挂了,楚烈一抬头,正好迎上秦龙望过来,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
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收起来,楚烈指了指河边:“去坐船吧。先说好,本地人坐游船已经够丢人的了,你可别跟船公乱讲话。”
秦龙没动,在楚烈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伸手握住对方手腕,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越构?他要来看爷爷?”
那种质问的语气让楚烈不舒服了。青年挣了挣手腕,没挣出来,语气就冷了:“越构是我朋友,他关心我爷爷病情也很正常。”
“朋友,对,朋友。”枉费秦龙被楚爷爷夸为成熟稳重,越构的事情上,他简直就是在心里打了个死结,怎么都翻不了篇:“在你爷爷面前,我也是朋友。楚烈,是不是你觉得,我跟越构在你这儿根本就没什么区别?甚至我还不如他?你爷爷生病的事情,你还告诉他了?!”
“你发什么疯?”楚烈也恼了,用了扯了两下手腕:“你松手,这样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我发什么疯?哈!”男人眼神阴鹜,可是黝黑的眼底明明藏着一团火,不甘心不死心,越烧越烈:“你就不能跟越构断了吗?我都跟你说了,这人对你不怀好意。”
“这些话说了有意思吗?”楚烈特别狼狈,尤其靠在岸边那个船公还一直等着生意没走,简直要让他肝火上升,濒临爆发了:“秦总,我再说一遍,请不要干涉我的私事。”
“秦总。私事。”秦龙低低的重复了两个词,咧咧嘴,那称不上笑容的神情落在楚烈眼里,莫名有种不忍心的感觉。
秦龙松开了手,转身往河边大踏步走去:“好,我不干涉你私事,我去坐船。”
楚烈没动,事实上他这会儿心里难受的不行。他就不懂,为什么秦龙非要这样。一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刚刚有所修复的关系一下子又回到了冰点。
走到河沿的男人脚下踩到块圆石头,一个趔趄后倒是没摔倒,可是眼见着右脚扭了一下,做工精良的皮鞋半边都泡进了水。
下意识的往前走一步,楚烈眼睁睁看着男人头也不回,根本对他自己扭脚之伤置之不理,一瘸一拐的上了船。
船公看了看岸上的楚烈,弯腰听着隐在篷子里的男人说了句什么,竹篙点了下岸边,走了。
一直到回了家,楚烈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
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心情差到了极点。
这种情绪下,楚烈晚上给爷爷做饭,走神的结果就是切生菜的时候切到了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