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别的原因吧。
她这么想,但孔一棠好像一直不怎么想提,也就不问了。
她们之间有彼此隐瞒,也有名义上的各取所需,相处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地儿,待在一块也还算舒服。
当前阶段应昭觉得还挺满意的。
她谈恋爱其实都这样,很容易平淡到没滋没味,除了前任男友是「被分手」状态,其他都是因太忙没时间见面,没什么激情这种理由结束的。
还有「你根本没心思花在我身上。」
说这句话的是应昭的二十五岁谈的男朋友,是个摄影师,现在在圈内也是一线杂志的御用,是个讲话很直的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比她还大几岁的男人跟个小男孩似的,表情还有点赌气,应昭当时也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或者怎么去辩解。
因为她的心思几乎都花在乔含音身上,很容易忽略恋人的感受。
她的错,没办法反驳。
但现在她已经没放下那段感情了,意味着可以把所有心思花在事业和爱情上。
她现在的「爱情」听了她这句话在她身上扭了扭,颇有些不好意思,脑袋往上挪了挪,舔了舔应昭的下巴。
应昭觉得自己可能养了两条狗。
「我重不重啊?」
应昭把她往上抱了抱,「不重。」
孔一棠觉得自己有点被应昭给撩到了。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好像没这么圣人,她是在谈恋爱,应昭是她对象,好像也是另外一个身份。
以前她对这个还蛮坦荡的,到现在却有点害羞。
一点点。
就……一点点。
她想是这样想,最后还是忍不住抱住了应昭,想跟她接个吻。
应昭的下嘴唇有点厚,舌尖滑过能感觉到中间有个小硬块。
棠总阅人无数,亲吻的时候本能比害羞管用,率先就占领了应昭的唇舌,应昭后脑勺枕着沙发上的抱枕,她按着对方的背,孔一棠穿的是她睡衣,睡衣原本就大,给孔一棠穿就更大,她隔着衣服划过对方的背,按在孔一棠的腰窝,最后还掐了一下对方腰侧的软肉。
正攻城略地的棠总突然一软,被应昭接个正着,最后抱着去了卧室。
孔一棠估计还没九十斤,瘦得要命,一副常年不见光的小可怜模样。
小可怜。
应昭觉得真的太贴切了,她看着被她吮到泪眼朦胧的女人,觉得对方哪有她曾经见过的那副拄着拐阴沉地要吃掉人的模样。
是有人说孔一棠挺会折磨人的,说是床上手段还挺多。
应昭觉得也是。
折磨得她胸口发烫,瞧见她被被汗打湿的发,和湿漉漉的目光就觉得有些失控。
她的手段就是那双眼,眼尾没有上挑的很厉害,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后让人忍不住凑上去亲吻,紧接着她的腿就勾上来了。
像个讨你喜欢的小动物。
连发出的低喘都是惹人怜爱的。
孔一棠喜欢仰视应昭,看着她的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抚摸自己。
她回忆里的那个片段,是自己躺在诊所的病床上凝视打电话的应昭。
哄着发脾气妹妹的应昭。
窗外的天是灰的,女青年的外套是灰的,地面是灰的,最后贴上回忆的覆膜,又都泛了黄。
她现在才恍然发现,自己一直笃定的仰慕可能是假的。
那是爱慕。
是这些年接连不断的性幻想,是她自欺欺人企图从乔含音那里抢过来的妹妹的称呼。
妹妹算什么。
她抱住应昭,觉得自己跟应昭最开始吃的那顿饭想的玩意简直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