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冷冷道:“那你就和他一起去睡他们的房间。”
风衣男只好讪讪地耸了耸肩。
那个妹子还在不甘心地叫道:“沈哥!你怎么能答应他们这种得寸进尺的要求!而且沈哥你不是有洁癖……”
沈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谁是队长?”
那个妹子鼓了鼓腮帮子:“……你。”
“那就听我的。”
沈渊垂下眼帘:“各自回房,明天去迪蒙镇。”
说完之后,他便径直回到了房间,却没有随手甩上门,显然是在给萧棠秋留门。
萧棠秋的心脏顿时砰砰狂跳了起来,他没想到沈渊居然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庆幸之余,他又忍不住开始侥幸,为什么沈渊会有这样的态度转变,难道说……
就在此时,风衣男——也就是段鸿桢把玩着手中的手术刀,笑嘻嘻地对唐绵绵说:“小心点哦,我晚上会梦游,以前还曾经在梦游的时候不小心杀过几个人呢。”
唐绵绵:“……嘤!”
本来就饱受惊吓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唐绵绵顿时一脸惊恐,他一把抱住了萧棠秋的胳膊:“呜呜呜!秋秋我和你们一间房吧!我愿意打地铺!”
不等萧棠秋说什么,段鸿桢便笑眯眯地继续往下说:“老大晚上梦游不杀人,但会做比杀人更恐怖的事哦……”
唐绵绵迅速改口道:“秋秋晚安!秋秋明天见!”
萧棠秋正哭笑不得,唐绵绵见段鸿桢转身回房了,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嘴里还大神长大神短的,好不狗腿。
那两个妹子见沈渊回房了也转身走了,其中一个妹子看着萧棠秋冷哼了一声。
萧棠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见所有人都走了,便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沈渊的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沈渊的房间和其他房间没有什么区别,他正坐在床头低头翻看着一本,那是一本很厚的,封皮是黑色的,似乎很旧。
萧棠秋不记得这个古堡里有这样的,他猜测这本应该是沈渊自己的,从外面带进来的——什么值得沈渊把它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他不敢开口打扰沈渊,便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先洗了个澡,据他观察,沈渊似乎有洁癖,他和唐绵绵刚才和那怪物搏斗了那么久,身上自然有些脏了。
萧棠秋洗完澡回到房间的时候,沈渊还在看那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今天晚上谢谢你了,救了我和我朋友一命……”
沈渊不为所动,连头都没有抬。
萧棠秋自顾自地爬上床,不管沈渊接不接受,反正他已经道谢了……幸好这个古堡里客房的床都很大,够睡三四个人的,不然他和沈渊挨着一起睡的话那该多尴尬啊!
古堡里的昼夜温差特别大,晚上的温度直逼零下,所以萧棠秋决定除非沈渊开口把他赶下床,不然他坚决不主动要求打地铺,好在沈渊看他爬上床,也没有开口赶他的意思。
萧棠秋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在离沈渊最远的一端躺下了,今天一整天都惊心动魄刺激无比,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激动害怕得睡不着觉,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渊坐在床头看的身影,他原本紧绷着的情绪渐渐放松了下来。
渐渐地,他陷入了沉睡。
萧棠秋做了一个梦。
——他又梦到孟星河了。
梦里的孟星河依然年轻而美好,他在马路对面微笑着朝他走来,嘴里似乎正说着什么,梦里的他却忽然一阵心悸,连忙大喊大叫了起来。
有车!马上就会有失控的车冲过来!快躲开!
然而下一秒,马路中间的孟星河的五官却忽然开始七窍流血,伴随着黑红色的血液,还涌出了大团大团的头发。
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耳朵,不断涌出了大团头发和暗红色的血液。
他的表情极其痛苦,狰狞可怖,他朝萧棠秋伸出了手,青筋暴起——
“救我……救救我……”
“你……为什么……不救……”
“你……见死不救!”
萧棠秋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狂跳不已。
孟星河那张七窍流血的脸犹在眼前,猛一下看到站在他床脚的那个和孟星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吓得差点滚下床去,幸好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沈渊。
沈渊站在床脚处淡淡地看了萧棠秋一眼:“出事了。”
萧棠秋愣了一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