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职考虑不周,甘愿领罚!”马凯峰听完了高锋的咆哮,当即说道,他虽然是北洋战区参谋部出身,但却在大本营多年,有一定的政治觉悟,他很清楚合众国内部少数族裔与主体民族之间的关系。
因为合众国国民和公民身份的获得不仅需要税款明细,好,他见高锋如此坚持,如此认真,便明白了,或许这被他认为是细枝末节的小事真的很重要,武行回应道:“长官,陆军第二军武行,听从您的指挥。”
马凯峰小心问道:“阁下,大错铸成,不知当如何改进?”
高锋道:“把这些海外援军全部调遣到前线,武行,从你麾下的三个陆军师里各地抽调一个营交由马凯峰指挥,另外,马凯峰,你立刻吩咐下去,告知本地的商贾、庶民地主和富农阶层,无论是胶州的,还是山东其他地方的,山东军管会很快就在山东开科,一应待遇和章程,与福建一样。
另外,你也让人准备一下,一个月内,大本营和福建、两广派遣的干部队伍也就要到了,冯益辉也会在本个月内赶到,你要协助他,建立本地的秩序。”
马凯峰点头称是,他知道,冯益辉是老资格了,当年便是登莱军管会的主任,如今再战山东,光复全鲁,冯益辉顺势出任山东行政长官也是理所当然的。
商定完这件事,高锋招招手,让二人坐下,高锋先问道:“青州鞑子大营那边情况怎么样?”
“兵马钱粮不断增加,外省来的援军倒是不多,但山东本地士绅派遣了不少民团乡兵前来,这是要和咱们打到底了。”武行直接了当的说道。
正如满清不太了解合众国的军事实力一样,合众国一直对满清的军事力量心存警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士绅所掌握的团练力量,这些人或许没有八旗和精锐绿营的战斗力和甲械精良,但却都是本地人,上下一心,知根知底,而且数量众多,或许团练在大兵团决战中发挥不了多少正面作用,但可以为满清遂行运输、护卫等任务,还会破坏光复区的安定,打击军队的运输线。
而地方团练一度影响了合众国对满清的战略,当初选择进攻山东,而非江南,便是为了避免过早的触碰东方大陆绅权最重的地方,在广袤的山东和中原地区,陆军可以用精锐的骑兵扫荡清剿那些团练武装,他们的城寨坞堡也绝挡不住合众国的火炮,而水网密布的江南则完全不同,在那种地形下,无论陆军和海军,所拥有的技术和兵员素质优势都难以发挥出来,实际上,内河水战一直都是薄弱之所在。
“我们的内线送来的消息,张存仁一直向北京求援,目前来说,北京已经扣下了原定给岳乐和吴三桂的军饷,还向张存仁保证调遣精锐的蒙古骑兵参战,虽说满清尚且不知道我们的实力和真实意图,但看样子也准备奋力一搏了。”马凯峰接着说道。
高锋道:“这正合我的心意,与其和鞑子你来我往的乱打,还不如真刀真枪的决战一场,省时省力,武行,你的兵马还是要收缩,不要多与青州的清军接触,一个弄不好,这些家伙后撤了,平白还是咱们吃亏。”
武行点点头,他的作战经验非常丰富,虽然青州大营为满清提供了地利优势,但在陆军的炮火面前,这种优势早已乏善可陈,但如果清军后撤到济南甚至于背靠运河的临清,那平白把陆军的补给线增长了数百里,这么长的补给线不仅会损失大量的物资,还会受到士绅团练的袭扰,得不偿失。
部署完前线,高锋问出了埋藏心底的一个问题:“听人说,鞑子皇帝有亲征的可能,你们可有准确的消息?”
马凯峰与武行相互看了一眼,二人都是摇头,马凯峰说道:“卑职不知道鞑子皇帝有没有这么计划,但是......如果满清了解了我们的实力或者知晓了咱们的计划,我想鞑子皇帝肯定会亲征的,毕竟这是决断生死存亡的一战,清廷不会把宝压在一个张存仁身上,毕竟奴才终究是奴才。”
高锋也是这般考量的,目前的满清宗王已经凋敝殆尽,除了负责东南方向的岳乐,已经拿不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了,而皇帝福临一直很有进取心,这种决断满清生死存亡的决战,断然是不会假手他人的。
“如果鞑子皇帝真的亲征,我们怎么办?”高锋问道。
武行一时愣住,想了想说:“该咋办就咋办,最好鞑子皇帝把剩下的兵马都带来,在青州轰轰烈烈的打一场,毕其功于一役,一仗就覆灭满清,岂不美哉!”
高锋无奈摇头,马凯峰却从高锋方才的话里感觉到了些什么,他试探问道:“长官的意思是......鞑子皇帝亲征,我们是不是要禀明元老院,请元首阁下坐镇山东?”
“有必要吗?”武行满不在乎,高锋点点头:“很有必要!”
马凯峰低声向武行解释道:“武将军,若真如你所说,毕其功于一役,这泼天的大功,高长官未必能承受的起,就算元首不来,也该有元首之子坐镇,您要清楚,此战若胜,陆军就会打进北京城,那里不仅是三百年来元明国都所在,还有一尊皇位等待真正的主人.........。”
武行便是再蠢,此间也是明白了,有些荣耀注定只属于一个人,任何外人的分享都不利于稳定和团结,特别是外界疯传元首要称帝的时候。
巴达维亚。
“阁下,我不同意您对合众国的妥协,我们失去的太多了,十七位绅士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