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况根本瞒不住夏贵,但他根本没有办法,只求可以速速离开此地,前往胶州大营,但军管会给东大营人准备的船只破旧,数量极少,码头等设施也是糟烂了,各营也是相互推诿,不愿意先过河,一个白天也就过了三五百人,而当夏贵亲自监督下,第二天渡河上千人后,河对岸的河堤下也是支起了招工的棚子。
夏贵只得向胶州大营求援,高第知道自己被挖了墙角,亲率精锐两千和部分渡河设备到了渡口,他想一面看护自己的士兵,一面与合众国谈判,但是东大营离开之后,青岛要塞的陆军再无人阻挡,武行亲率步骑,直驱新城,等到高第赶到的时候,武行麾下的第2师已经全部赶到了。
高第再向马凯峰提出谈判要求,马凯峰一句此事当由武行将军决断,让高第认识到,原来自己中了拖延计,马凯峰根本没有谈判的权力。
唯一令高第感觉到庆幸的是,他见到了武行,一个能做主的人。
武行坐在河堤胖,鱼竿垂入运河之中,旁边的鱼篓空空如也,而周边除了两个副官,就是几匹马了,因为坐在树荫下,连伞盖都没有,高第不曾想会这样见到与自己争锋十年的老对手,他下了马,走了过去。
武行头也没回:“原本提早来,准备钓几尾鱼宽待你的,却不曾想运气如此差,一条也不上钩,是钩直饵咸,还是鱼胃口太大呢?”
高第知道这话一语双关,说的便是自己,他直接坐在了马扎上,指了指一旁热闹的柳树林,说道:“武将军,贵部这般行事,可没有谈判应该有的友好呀。”
武行看了一眼树林,说道:“那是军管会的事,与我无关,你去找马凯峰交涉便是,我见你是谈你改旗易帜的事情。”
典型的推诿!
高第不愿意再纠缠,问道:“这么说,这件事有眉目了?”
武行道,微微点头,高第脸色一喜,忍不住问道:“那不知上面愿意给我什么番号?”
“这要看你立下多少功劳了,你立下一个团的功就是一个团的番号,一个师便是一个师的番号,你若是打进北京城,把福临的脑袋砍来,我这位置便是你的了。”武行擎着鱼竿,缓缓说道。
高第喜色尽失,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武行说:“高将军不会以为领着万把兵来投就能做个少将师长吧,若是这样的话,我合众国陆军不久成了收破烂的了,别说你这一万兵,四川的吴三桂要带十万兵来投,元首也还没答应呢,高将军,说句实在话,兵马多少没有意义,关键是看功劳,你功劳足够大,弄个元老当当也是等闲。”
高第这才明白,原来合众国不仅故意拖沓自己,还没有收编自己这些兵马的诚意,但到了这个地步,他想有其他想法也是不敢了,武行麾下精锐近两万了,一旦打起来,就能把自己的兵马一扫而光,就算自己发狠烧了新城,对自己有什么意义呢,他要的是地位,是财富。
“直说吧,你们想让我干什么?”高第冷声问道。
武行指了指西面说道:“你不是想当个师长嘛,简单,张存仁那老东西的脑袋就值得这个价格,你若是能继续在清军内部潜伏,过段时日,陆军挥师西进,你反戈一击,剿灭满清援军,到时候,中将上将也是唾手可得。”
高第明白了,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棋子,安插进满清大军内部,他也知道,这是很冒险的计划,但更清楚,这个机会真的可以带来荣华富贵,毕竟满清不能坐视合众国占据山东,而张存仁麾下那点兵根本挡不住,等大军赶到的时候,合众国大军也到了,一场国战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能帮合众国打赢一场国战,那就是泼天的大功劳啊。
“可我若是这般离开,恐怕张存仁会起疑心呀。”高第担忧道,他这段时日与合众国的联络都几乎公开了,张存仁不可能不知道。
武行笑了笑:“简单,我让我的兵马送你一程也就是了,让你的军队是边打边撤的,张存仁那边总归不会再有疑虑了吧。”
高第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他又向武行讨要了一些军械作为战利品,便是选择离开了。
有高第亲自督阵,东大营七日便是渡河抵达了胶州,只是许多家属去了新城,跟着到大营的不到一半,而到了胶州大营,高第便是命令启程撤退,前往青州,但东大营的士兵却是坐地要饷,其余营伍听到东大营的人答应了补饷,也是要求先发饷银再启程,胶州大营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