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这话一出,田冲整个人顿时就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瘫软在地上,双眼空洞,满脸绝望。
完了。
彻底完了。
流放西凉守城,从未听说有人去了还能回来的。
这是必死无疑之路啊!
在场众人也不由感叹,这江湖世道果真凶险,谁都不知道一个看似普通的人背后,是否有什么大人物撑腰。
一府布武总司这样的官位,在常人眼里已经是大人物了,可就算是这样的大人物,在台撑腰,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多谢裴先生。”周恒拱手道谢。
“不必拘礼,也不必谢我。”裴展图微笑道:“我不过是路过此地,偶然看到这田冲滥用职权,过意不去罢了。”
“……”
周恒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你们成年人的世界都这么虚伪的吗?
“……”
“……”
不论是高台上的雷修远和林苍,还是擂台下的于鹤、云袖、柳长生等人,听了裴展图的话都不禁神情愕然。
难不成这就是为官之道?
而刚刚被拖下去的田冲正好略微苏醒,却又听到了裴展图这样的一番话。
当即两腿一蹬,双眼翻白,又昏了过去。
“哈哈哈。”裴展图朗声大笑,又看向了孔成顺,道:“那么,这位孔公子,咱们来聊聊周恒拜入长兴派的事情?”
“这……”孔成顺的脸色变得阴沉,道:“裴大人,据我所知,布武司管的只是城内事宜,我等山间宗门的事务,布武司应是无权过问的。”
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忌惮裴展图了。
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虽然裴展图是一个五品宗师,背后在了擂台上。
这头白鹤高一丈有余,在日光的照耀下,遍体羽毛都好似披着金光,无比的神圣,犹如仙山中飞下来的灵禽一般。
扑通!
忽然只听一声闷响,一个穿着脏乱道袍,满身油污酒气的道士从白鹤背上滚了下来,摔成了一个木字。
嗯,木的这一竖是不小心掉在下边的酒葫芦。
“嗝!”这道士打了个酒嗝,吐出一团团酒气,抬起头来,双眼迷离地四处张望,含含糊糊地道:“谁,谁,谁叫,叫周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