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少傅箴中有一言: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这很形象地说明了目前江宁的情况。
江宁跟在张狂身边长达七年,后来有三年时间去了北疆,一将功成,册封为北疆王。
这七年的陪伴,张狂对江宁的影响很大。
不只是道德上的,还有三观。
所以江宁才会说出这样一番与张狂同样观点的话。
我可以回去,但是,还我一个正常人的模样,再给我三十个高层的人头。
这话说出来,很解气。
但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那三十个高层人员权势很大,就说让江宁恢复如初,都难如登天。
于是,先前一直劝说的镇国战神叶君临、韩雪、庞统三人,均是闭口不言,低头沉默起来。
没经历过绝望,就别劝人善良。
这是至理名言。
江宁抹去一缕眼泪,低着头面向张狂,道:“对不起大哥,我不该在您面前吼的。”
哒哒。
张狂起身拍了拍江宁的肩膀,笑着说道:“没事儿,坐下吧,喝酒。”
便见张狂亲自给江宁倒满酒,顺手填满自己的酒碗。
江宁立刻坐下,双手端着碗,与张狂碰碗。
这一刻的江宁忽然想起,在边防战区的时候,他曾与张狂多次畅饮,兄弟两个无话不谈,好不自在。
而现在,他不回边防战区,也代表着他以后都不可能再和张狂一起喝酒了。
第一是地位不同,接触不到。
第二是战事吃紧,张狂怕是没时间。
一想到这一点,他鼻子一酸,有点忍不住伤心,让他的眸子都有些泛红了。
“对,对不起,大哥。以后,我都没有机会和您并肩作战,促膝畅饮了。”
张狂将一碗酒一饮而尽,他使手擦去嘴角残留的酒水,一双如浩瀚星辰的眸子看向江宁,神情郑重。
“江宁,告诉大哥,你是不愿意回战区,还是因为你自身的原因。放心,大哥不会逼你,大哥在意你的想法也尊重你的决定。”
当然了,他肯定知道江宁对整个夏国而言意味着什么。
一个军队指挥官,能力或强或弱,都决定了将士们的生与死。
若江宁回到战区亲自指挥几十万大军,必定所向披靡。
他可以把江宁强压到战区,可江宁是他兄弟,他不愿。
江宁闻言,咬了咬牙关,多看了几眼在厨房偷偷落泪的老母亲,神情坚定开口:“大哥,实话实说,我想回战区,毕竟我十四岁当兵,如今三十多岁了,这十几年的边防战区生涯,让我习惯了,就算适应了五年,也没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但大哥您也知道,我心里有疙瘩。大哥为了顾全夏国的大局,不去和上面计较那么多,可以忍受,但我过不去那个坎,特别是那三十个高层。”
“这五年,我好多时候都会重复一个梦,在梦里,都是三十个高层轮番虐待我的场景,我的身体没有一丝完好。所以说,他们三十个高层人员,是我的梦魇,我……”
这些话还没说完,张狂已经气得不行。
便见张狂直接将手里的酒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拉住江宁的手,真挚而又愤慨。
“不就是三十个梦魇吗?大哥在,不怕!”
“待大哥不久便亲自提刀去帝都,砍了这三十个混蛋的狗头,给小宁子你当尿壶。你看中哪一个,你就尿哪一个。”
“哈哈哈,叫这三十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得罪我们小宁子!对了,还有你这身体,我让唐正给你好好瞧瞧,他现在是名满夏国的神医,那世界首富找他看病都要排队,大哥去请他来,肯定分分钟给你治好。”
说完,张狂上前拍了拍江宁的肩膀,掷地有声道:“别怕,有大哥在。”
这一番话,就像是春雨一般滋润江宁的心灵。
在江宁心里,张狂就是最好的长兄。
俗话说,长兄如父。
现在,张狂护短的一幕,让江宁心暖,似乎这五年受到的煎熬,都有所缓和。
眼泪,从江宁的脸上落下,他虽贵为北疆王,但在张狂面前,他没有丝毫防备,起来,那我们的子子孙孙,我们的家人,就会遭到灾难的迫害。大哥不想我国子民,还需要看他国人民的眼色。”
“所以,小宁子,夏国需要你,被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北雁铁骑,也需要你,一直在等你回去。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人民,跟大哥走吧,回战区,好吗?”
江宁听了,忍不住看向老母亲钱芳。
若他最放不下的人是谁,那必定是父母,弟弟,妹妹。
父母年纪大了,弟弟妹妹还年轻,撑不起这个家,他作为长子,自然担心。
钱芳冲他笑了笑,默默握紧拳头点头。
他也跟着笑了,接着转头看向张狂,神情激动,握拳道:“好!大哥,请带我一起,征战四方,挥洒热血吧!”
啪!
张狂与江宁紧紧相拥。
“好兄弟!大哥保证,你江宁的名字,必定流芳百世,名垂千古。你的荣耀,谁夺走的,大哥帮你讨回来!等着吧,害你,害我,以及害我战神殿兄弟的剩余三十个混蛋,我一定让他们后悔活着!”
江宁只觉热血澎湃,似乎回到了曾经两人初次相遇,志同道合要建功立业的场面。
如今回忆起来,竟是那么地令人回味无穷。
旁边的镇国战神叶君临、庞统、韩雪三人见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