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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胡沙国王宫……
“国王陛下,大事不好了……”
一名侍卫惊叫着跑入王宫,满脸惊恐的跪在胡沙国王,阿不诺的跟前。
国王阿布诺这几日精神本就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听闻侍卫呼喊,登时浑身打了个激灵,战战兢兢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抬头说道:“国王陛下,得到最新情报,前往瓦慈国的联军大败,几近全军覆没,现在,盘踞在瓦慈国的中原人已经向胡沙国杀来了!”
“啊?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胡沙国内的壮丁几乎已经没有了……”
“我就说了,那些中原人不好惹,就不该派兵前去征缴,现在激怒了这群中原人,我看如何收场……”
“完了,这下全完了,那些中原来的屠夫一定会把我们胡沙国上下屠戮的一干二净,已经注定要步上瓦慈国的后程……”
宫廷大殿内的胡沙群臣,在闻听这等噩耗后,无不报以悲观的情绪,各自对即将到来的杀戮充满恐惧。
而阿不诺早已瘫坐在王位上,两眼发直,神情呆滞,始终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六万人啊,说败就败了?”阿不诺自言自语嘀咕道,“就算是六万口牛羊,也不至于败的如此之快吧?这才几天啊?”
一名老臣站出来说道:“国王陛下,还请您赶紧拿个主意吧,中原人马上就要杀到城下了……”
阿不诺摇摇头,对那来报信的侍卫问道:“西昌、龟兹两国有什么消息?”
侍卫回道:“回禀国王陛下,奴才听闻西昌、龟兹、金沙河渠利的王室已经放弃自己的土地开始举族向月氏、车师、大宛和乌孙国境迁徙,寻求他们的庇护。”
阿不诺闻言,脸颊不住抽搐:“为什么他们不提前告诉本王,难道不知道我们结成的葱岭联盟么?就这样把我们胡沙国抛弃了?
还有,他们这样擅自离开自己的属地,难道就不怕遭到蒙洛人的报复么?”
那名老臣闻言,立马说道:“国王陛下,蒙洛人固然可怕,但眼下他们若不离开故土寻求强者庇护的话,就会举族遭到中原人歼灭,
换老臣是一国之君,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国王陛下,还是早些拿主意吧,趁着中原军队还未赶到,现在走还来得及,晚了,我们可就都要成为刀下亡魂了!”
胡沙老臣不停奉劝阿不诺赶紧跑路,其他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员也都齐声附和,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鼓励阿不诺与汉军殊死一搏。
阿不诺极其不甘心,虽然他的国度领土不过方圆数百里,但胜在治下水土丰厚,绿洲成林,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就这样离开实在很不情愿。
“早就听闻中原是礼仪之邦,有大国风度,也许我们应该对他们晓之以理,再送些金银财帛示好,没准就放过我们胡沙国了呢?”阿不诺试探性的问道。
对与阿不诺这等异想天开的说辞,殿内群臣无不痛心疾首,那老臣喘着粗气说道:
“国王陛下,如果那支中原军队真的这么容易相处,瓦慈国就不会灭亡了,十万城中百姓也不会成为他们刀下亡魂,
还有,中原是礼仪之邦没错,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怒火,还记得十几年前我们对来投奔的中原人是怎么对待的么?现在,他们这是在向我们复仇啊!”
老臣的话让阿不诺如堕冰窖,这才回忆起十三年前,还是王子的自己参与到对中原人烧杀抢掠的情形。
那时的自己根本就不会想到十几年后,中原人会以十倍的方式开始向西域诸国展开疯狂的报复。
只是,阿不诺和那老臣都算错了一点,那就是他们十几年前对中原人的恶行和白麒屠戮西域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白麒现在也不知道西域十几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白麒在葱岭一切所作所为,纯粹就是为了切断西域跟慕容部的联系,让慕容敛大军把注意力引向西域,减少金重关内外的压力而已。
“那就……立刻向月氏国求救,希望月氏王能给我们提供庇护……”
事到如今,阿不诺再舍不得离开,也只能决定远离汉军追击,虽然财富诱人,可要是命都没了,纵使美女成群,金银堆山又有什么用呢?
与是,胡沙城内立马鸡飞狗跳,王室、贵族以及土财主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一切可用的细软,开始像月氏方向迁徙。
至于那些牧民和百姓,压根就没人会去关心他们的生死,毕竟西域族民在贵族眼中,那些普通人的性命跟牛羊无异,就是一头头会说话的牲口而已。
……
正月初九,当白麒所率七千铁骑来到胡沙国时,入眼所见尽是一片萧条的景象,那些贵族阶层早已逃得不知所踪,留下的都是一些来不及离开的女人和孩童以及老的下不了地的老人。
“跑的真快……”孙发冷笑着吐出一句,旋即对白麒小声问道,“白将军,这些老弱如何处置?
看样子城中西域人听闻我们到来,能跑的都跑了,不过如果继续追击,以属下估算,那些人带着那么多辎重绝对跑不远的……”
白麒思索一阵,直接对另一心腹,唐永说道:“你立刻带一千人去往龟兹、西昌附近查探情况,如果本将军所料不差,
葱岭一代的西域诸国已都开始向西迁徙,你前去确认一下,注意安全,如敌军势大,千万避开不要擅作主张,明白么?”
“喏!”
唐永大声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