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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初阳升起,刺眼光线映照在寒冷的草原之上……
“唏律律……”
“呼噜噜……”
成片的马鼻息响此起彼伏,将蜷缩在睡袋中的将士从睡梦之中唤醒……
“天亮了,全军集结,目标,圣岗堡!前进!”
早已醒转过来的刘策,立刻大声将自己的麾下全部叫醒,准备继续向圣岗堡方向驰援。
随着集结的号角吹响,各甲的甲长也不停吹响尖锐的铜哨,将士兵从睡袋中一个个彻底唤醒过来。
“快起来,快起来……”
张定边这次也带了三百多名会骑马的玄武关守军一同随军前行,对于刘策所部的行军方式也总算是有了一个深刻的体会。
那三百多名边军士兵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从睡袋中钻了出来,望了眼四周的情形,舒展一下懒腰后,也开始收拾起东西,紧张的准备继续开拔……
“给……”
心忧拓跋玉海安慰的速阔台,几乎一夜未睡,正在将马鞍装回坐骑之际,刘策将一包可内服的止痛药丢到他手中。
“快要大战了,我可不希望你这带路的出点事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将药塞到速阔台手中后,刘策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开,只余下速阔台抓着手中装有对自己伤势有益药丸的瓷瓶,一言不发。
“呜~~”
“咚~~”
出征的鼓号在旷野上悠扬响起,匍匐在地的骑兵腾然而起,发出嘶哑的凄鸣,一面面血色旌旗被旗手展开,在狂风的吹拂下,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撞击呼啸。
“唉~~哈~”
“咚~咚~咚~”
行军鼓乐手一声厉喝,接着鼓乐奏响,雄亮的战歌立刻响彻原野:
“白雪纷飞看那战场……”
“谁愿意孤独留在中央……”
“铁马金戈空自辉煌……”
“马儿我能往何方……”
万人齐吟的战歌席卷在整个草原,仿佛与天地连成一片,在战马的疾驰下,飘向在大门口附近的慕容慎方向冲了过去,周围三名蒙洛卫队在消灭眼前的敌人后也紧跟而去。
“来人,不要让他们过来,挡住他们!”
慕容慎知道自己有危险,立马让守在自己周身的百余亲兵反击。
双方的混战不断的持续着,蒙洛卫队人数虽少,但装备精良,士气高昂,远非那些奴隶军可以相提并论,在对攻过程中,竟是慢慢占了上风。
“噗呲~”
“砰~”
拓跋玉海一刀捅入迎面举枪袭来的奴隶胸膛,在抽到带出激荡血液的同时,宽厚的刀身一把将侧面另一个奴隶的脑袋砸成粉碎,尔后继续向慕容慎的方向一步步走去,脸上始终带着那股沉毅坚韧的肃杀神情。
“唆~”
“噗~”
慕容慎在焦急指挥众人护在自己身前之际,木黎射出了箭壶中仅存的最后一支冷箭,可惜与慕容慎的脑袋偏差三寸,狼牙箭镞擦着他的脸颊,命中他身后的一名亲兵咽喉。
看着自己的亲兵满脸不甘的倒下,慕容慎本能的缩了缩脑袋,慌不择路的退后数步,隐入人群之中。
“可恼!”
一箭射失,木黎恼怒的沉喝一声,丢下手中的角弓,只能继续持刀向慕容慎方向逼近……
随着蒙洛卫队越来越逼近,慕容慎听着耳边回荡的凄厉嘶吼声,内心渐渐升起一股对死亡的恐惧压迫感,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慕容超带着两千奴隶军冲上了环形坡道,向圣岗堡大门赶来。
“围杀,一个不留!”
看到同伴前来驰援,慕容慎体内刚窜起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兴奋的指挥大军继续与蒙洛卫队搏杀起来。
“撤回堡垒内部……”
得知堡垒大门外又有大股敌人逼近,拓跋玉海果断下令停止击杀慕容慎,因为这时候慕容慎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
闻听拓跋玉海命令的木黎,也大喊着让蒙洛卫队向堡内撤退,并留下百余人断后,给拓跋玉海回内堡部署防御工事争取时间。
“关上堡垒大门,快……”
撤回堡垒内壁,拓跋玉海命令周围仅存的四十几名蒙洛卫队把堡垒大门关上阻止奴隶军进犯,虽然他知道堡外负责抵挡敌人的百余蒙洛士兵基本十死无生,但他眼下也再无其他办法。
“砰~”
木黎和几名蒙洛卫队的士兵合力将一根沉重的硬木抵住大门后,立刻从门缝隙处看着外面厮杀的情形。
当他见到那一名名优秀的蒙洛士兵被敌军人流淹没,最后倒在血泊中时,登时咬牙切齿,拳头握的死紧死紧……
“唉~慕容家这群白眼狼!等渡过这次劫难,非要把他们全部灭族不可!”
那些死去的蒙洛士兵哪个不是征战沙场多年的精锐士兵?如今却被一群低贱的奴隶给害死,如何让木黎不感到心痛。
他按捺下要与敌人鱼死网破的冲动,来到拓跋玉海身边说道:“王,堡垒大门是支撑不了多久的,现在该怎么办?”
“噌~”
拓跋玉海闻言拔起那把宽刃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王,千万不可啊~”
拓跋玉海这一举动将周围的蒙洛卫队以及木黎吓的着实不轻,齐齐跪下劝阻他不要轻生。
拓跋玉海则是轻笑一声,放下手中宽刃刀,起身说道:“轻生是懦夫的举动,蒙洛草原的男人只有为战而死,从来不会因为活不下去而选择轻生,
放心,本王不会做傻事的,由你们这些忠心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