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唆~”
“噗~”
一名彪悍的牧族骑兵在策骑迂回与敌阵侧面一怒虎军步兵错身之际,转身对准他的咽喉就是一箭,那名步兵来不及做出反应,当即就被冰冷的箭镞洞穿咽喉,轰然倒地。
“啊~”
十步距离,又一名弓骑在迂回至敌军一名刀盾手侧翼之际,射出锋利的狼牙箭,那名刀盾手回头刹那,刚好被箭镞射穿左眼,疼的他立刻弃盾倒地凄嚎起来。
“飕飕飕~”
“噗噗噗……”
“啊……”
呈环形之状的牧族弓骑兵,不断朝怒虎军组成的防御阵型射出搭在弦上的狼牙箭,随着箭镞进入躯体一刹开始,连绵不绝的惨嗥之声此起彼伏,不停响起。
牧族,是刘策平定冀州之时,最早跟随他的族群,也是目前为止融入中原文化最深的族群。
自跟随刘策开始,牧族的士兵都毫无怨言的跟着他南征北战,立下过诸多汗马功劳,在他们内心也是早已把自己抛弃了胡人之列,骨子里认为自己是远东的一份子,对刘策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
对于这支部族的悍勇,刘策也是看在眼里,给予了他们全族以前不敢想象的富足生活,数年前牧族人就抛弃了部族生活方式,在冀州各城池或庄园内购置房地,住进了舒适的石砖房间,他们的子女都能进入学堂接受远东的免费教育,妻子也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与大部中原人待遇基本相同。
当然,刘策对牧族的改变在赞同的同时,也反对他们全盘取消自己本来的习性,比如狩猎这一块,刘策是坚决要求传承下去,不单牧族要各个会骑马射箭,还要带着远东子民一起参与进去,以此培养中原百姓尚武的精神。
而牧族的族民自然也十分懂得感恩,唯一回报刘策的方式,就是跟着他征战沙场,就如同现在这样……
事实证明,宽裕的生活并没有磨灭牧族人的功夫,在营养充足,操练合理的情况下,他们在马背上的功夫更是日趋渐盛,逐渐超越了当初远东霸主呼兰人的地位,尤其骑射这一块,二十步以内距离,在马背上更是一箭一个准。
纵使眼前的敌人有圆盾掩护,他们也能在颠簸的马背上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射箭姿态将敌人的身躯洞穿,自从有了双马镫后,游牧族群与生俱来的骑射天赋似乎被彻底觉醒了。
“飕飕飕……”
环形阵一圈下来,七百名牧族骑兵至少每人攒射出十支狼牙箭,直射的怒虎军士兵是哭爹喊娘,惨叫不已。
等牧族骑兵收弓散去,本就不怎么紧密的阵列变得更加不成样子,为正面席卷而来的铁骑冲锋撕开了一道口子……
“唏律律……”
“轰~~”
骑射方歇,在箭镞下残存的怒虎军士兵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正前方马鼻响息声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紧随二至,登时让他们脑海一片空白,甚至麻木到忘记了恐惧。
“噌~”
三百冲锋的重甲骑兵在进入敌阵前十步距离,最前列的一百骑兵忽然松开阵型,每隔两骑一步半左右距离中间出现一道粗重的铁链,铁链中间悬挂着一口长满尖刺的铁锤。
“不~~”
“砰~~”
“轰~~”
“咯哒哒~~”
“吁~~”
马鸣嘶啸,铁蹄铮铮,当重甲骑兵凿入怒虎军一瞬间,立刻荡起成片裂甲翻腾,散乱的步兵阵型如同一张薄薄的纸片,哪怕一瞬都无法阻挡。
远远望去,不足两千人的战阵在铁骑践踏、冲锋的攻势之下,宛如一道起伏的海潮,不停的前后飘荡……
一队刀盾手将整个人都缩在圆盾之后,咬紧牙关红着双眼,试图想要借此避开骑兵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
但下一刻,这队刀盾手登时觉得自己手中的盾牌仿佛被什么钝器击中,紧接着开始不断扭曲折紧,最后这队士兵整个身体都不可控制的向后扬去,连同手中的圆盾和佩刀一起,被狠狠掀向半空之中。
链锤配合战马组成的简易版本“连环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杀伤力,只是在接触的瞬息间,就将这群手持刀盾的步兵杀的是人肉模糊,溃不成军。
刀盾阵型被铁骑撕开一道巨大的缺口之后,列与刀盾手之后的长枪手则彻底遭殃,惨遭铁蹄的蹂躏。
只见两骑之间连在一起的链锤,狠狠的砸中一名长枪手的面颊,那名长枪手瞬间整张脸都变形,脖颈也在如此暴虐的攻势之下被彻底扭断,紧接着他的身体猛地向后仰面倒腾飞去,撞翻一整片的同伴,沦为铁蹄之下一具具扭曲至极的尸体。
这支重甲骑兵在残忍虐杀眼前的敌人时,眼中射出的光芒并没有什么怜悯之情,有的只是深深的怨恨。
因为操练这支军队的主将就是已故的夏侯琼……
自己尊重的主帅就是死在雍州军手中,他们对雍州军自然是恨之入骨,杀起来特别的凶狠,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残暴、狠戾、焦躁、冷酷,似乎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此时此刻这支骑兵的心态……
“噗呲~”
一支疾驰的投枪忽然从骑群之中贯射而出,一击命中司马旗帜之下的李荡胸膛。
只见李荡在中了投枪之际,整个身体都侧翻着倒在地上,在令人窒息的痛苦之中,最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吐血身亡。
“投降~我等投降~”
李荡的死让这支怒虎军体内最后的血勇彻底化为冰冷的恐惧,齐齐丢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