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攻城不利,还折了阿达礼这一位郡王和两红旗的精锐,这在建虏的征战史上还是第一次,所有人,满汉蒙八旗所有的臣子和将领,都显得有点落寞,两红旗的臣子和将领,更都是红着眼眶,原本,他们想要向黄太吉请命,明日继续猛攻通州城,以为阿达礼报仇的,但见黄太吉脸色严峻,不等他们说话,就直接挥手赶人,心知是有要事,于是不敢留,打千行礼之后,转身都离开。
只有多尔衮跟着黄太吉,去往了黄太吉的龙帐。
进到帐中,黄太吉先喝一口大茶,多尔衮急忙跪下请罪:“今日攻城不利,还折了阿达礼,都是臣弟指挥不力之罪,请皇上责罚!”
黄太吉放下茶杯,苦笑着摆手:“今日与你无关,都是朕太自负了,以为有黄家人做内应,可以声东击西的拿下通州,但不想被明太子识破了,如果有罪,那是朕之罪啊。”
说道这,忍不住叹息一声,眼眶忽然泛红了:“萨哈廉临死之前,将阿达礼托付给朕,朕答应他,会好好照顾阿达礼的,但想不到今日朕竟亲手断送了他,日后九泉之下,朕怕是没有脸目去见萨哈廉啊……还有二哥,他已经六十多了,去年丧子,今年丧孙,白发人送黑发人,朕,对不起他啊,呜呜~~”
说到伤心处,竟然是落了泪。
黄太吉如此,多尔衮就更是不敢起身,再一次的拜伏:“都是臣子的罪过,请皇上保重龙体啊,阿达礼之仇,一定让明太子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黄太吉长长叹口气,取出手帕,擦擦眼角的泪水,气喘吁吁的摆手,示意多尔衮平身,给多尔衮赐座,待多尔衮座下,他又气喘吁吁的挥退所有人,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份紧急军报,交给了多尔衮,脸色严肃:“你心里一定奇怪,朕今日为什么执意要猛攻通州吧?这是今早收到的,你看了就会明白。”
多尔衮双手恭敬的接过,打开了看,随即脸色大变,抬目惊道:“怎么可能?盖州竟然连一天都没有能守住?”
黄太吉脸色沉沉。
多尔衮急忙又跪下。这一次,他把头盔都摘了,放下面前的毡子上,痛心疾首的扣头:“伊勒慎这个狗奴才无能,臣弟识人不明,任他做盖州主将,实在是猪油蒙了心,一切罪责都是臣弟啊。请皇上责罚!”
如果说,多尔衮刚才请罪是有一个故作姿态,但这一次请罪,却是实实在在,盖州乃是辽南的门户,也是建虏在辽南重兵防守之处,论重要性,盖州远胜复州金州和旅顺,后面三个地方都是荒凉的前线,远离建虏的核心统治区,即便失守,建虏也有时间和能力弥补,盖州却不同,盖州失守,意味着明军可以直接杀到海州、甚至是广宁了,而经过建虏多年的苦心经营,盖州到海州之间的平原,已经成了建虏的一个大粮仓,每年为建虏提供大批的军粮,但有战事,不需要沈阳,建虏从海州就可以调拨大批粮食,现在被明军突破,不用想,黄太吉和多尔衮也知道明军会怎么做,那一来,海州的繁华必然成为昨日黄花,五年之内,怕是缓不过劲来。
财物人员损失还是小的,关键是对建虏民心士气的打击,会是建虏建政以来,从来也没有过的,建虏的常胜将成为历史,在这之后,再想入塞征明,每一个建虏士兵和他们的家属都会在心里问:我们去征明了,但明国的兵马会不会忽然杀到我家门前呢?
作为枭雄,黄太吉和多尔衮都明白军心士气的重要性,建虏以小国小民,一直能压着明国打,除了彪悍的兵马,另一个原因就是巨大的心理优势,从小兵一直到将军,都不把明国的兵马当成一回事,但是听说征明,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踊跃报名,但如果盖州海州被明国搅成一塌糊涂,加上现在的通州之战,这种心理优势,怕将不复存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伊勒慎没有能守住盖州,仅仅一天,就被明军夺了城,伊勒慎是多尔衮推荐,并且多尔衮曾经在黄太吉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伊勒慎最少可以坚守十天,但现在一天就失守,多尔衮当然是有失察之罪。
“起来说话。”
黄太吉没有降罪的意思。
照海州守将镶白旗参政萨壁图和尚可喜的共同奏报,伊勒慎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战死在了盖州,城中兵马只逃出一百多骑,据这一百骑说,盖州城墙,是被明军用炸药炸开的,具体怎么炸,他们不知道,总之,盖州宽厚的城墙,在一声巨响之后,就轰然倒塌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和伊勒慎的守城能力无关,要怨就只能怨明军的火药太犀利。
待多尔衮起身,黄太吉喘息的说道:“此事乃是机密,除了你我,暂时不宜让其他人知道,以免动摇军心。”
“臣弟明白。”多尔衮一脸惭愧,额头有汗。
“你不必自责,朕已经给萨壁图和尚可喜传旨,令他们不惜一切,也要给朕守住海州,郑亲王此时应该已经得到消息,往海州发兵援助了,只要海州不失,辽南局势就不至于大坏,我大清依然掌握战事的主动。”
“臣弟惭愧。”多尔衮这一次,他不敢再为海州坐保证了。
“盖州一天失守,出乎我们意料,为了逆转局势,朕不得不加大对通州的攻击力度,以期早日攻下通州,扳回一局,但明太子守的甚严,通州城墙也甚是坚固,今日一战,我军折损不少,更没了阿达礼……”黄太吉深深叹口气,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