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闯,努力!”
朱慈烺勉励。
“定不负殿下重托!”
魏闯抱拳,深深躬身。
而神机营鸟铳队也不再返回神机营,而是留在五军营操练,今日黄昏随五军营一起跑步回城,明早再长跑出城。照朱慈烺的规划,神机营的鸟铳兵最终要和精武营合并,而神机营将转变为专门的火炮队,为大军提供在一处大帐后,静听帐中的动静。
李国祯正在帐中为精武营百总以上的将官讲解孙子兵法
今天是第一课,讲的是孙子兵法的第一篇——始计篇。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这句话是全书的第一句话,起到开篇明义的作用。孙武子说,战争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国家的存亡,所以为将者进必须思考和研究带兵的学问……”
李国祯的声音从帐篷里面传了出来。
有点有气无力,或者说不太情愿。
账内静悄悄。
朱慈烺眉头越皱越深,虽然他预料到李国祯会怠工,但却没想到会怠到这种地步,李国祯哪是讲课啊,根本就是捧着孙子兵法在朗读,别说百总们没有基础,就算有基础,懂的一些谋略,怕也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听了一会,朱慈烺终于是忍不住了,迈步到前方。
“参见殿下!”
帐门口的卫兵连忙参见。
朱慈烺却已经从他们身边越过,直接进入帐中,田守信和李若链跟在他身后。
帐内众将赶紧挪开屁股下面的小马扎,呼呼跪成一片。
见太子脸色不善,李国祯隐隐意识到有点不妙,连忙也跪倒在地。
“都平身吧。”
朱慈烺从他们身边经过,直接来到李国祯身边,冷冷道:“小伯公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啊?今天的这节课就由本宫来替你吧。”
听到此言,李国祯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太子话里的不满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
帐中的众将都是震惊。
听太子讲课,做太子的学生,那不就等于是天子门生了吗?这样的荣耀可不是一般武将能拥有的。兴奋,惶恐,同时又透着一些疑惑,皇太子年纪轻轻,难道会比将门出身、口若悬河、长袖善舞的李国祯更懂孙子兵法吗?
“臣……”李国祯咽了一口唾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让你们平身没听见吗?”朱慈烺却不再看他,而是转向帐中的众将。
吴襄、徐文朴、杨轩、魏闯等人连忙起身。
朱慈烺抬手往下压,淡淡道:“都坐下吧。”
“殿下面前焉有臣等的座位?”吴襄抱拳,一脸惶恐。
朱慈烺脸色一沉:“这里是京营,不是朝堂,本宫让你们坐你们就坐!”
吴襄吓了一跳---皇太子的威压让他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不敢再抗拒,低身坐了小马扎。
吴襄领头,众将一一坐下。
李国祯灰溜溜地取了一个小马扎,在吴襄身边坐下。
朱慈烺面对众将,提高声调:“即日起,本宫的命令就是军令,再有抗拒疑问者,一律军法惩处!”
“是。”
众将齐声答应,吴襄和李国祯相互一看,脸色都不太好看。
朱慈烺清清嗓子,继续道:“对孙子兵法的理解,本宫不如小伯公,所以本宫不讲孙子兵法,而是要同诸君讲一讲决定战争胜负的五个关键!”
“第一关键便是人和,所谓人和其实就是民心,百姓们向着朝廷,愿意和朝廷同甘共苦,出粮出丁,朝廷大军就有保障,然后才有打胜仗的可能,如果百姓不支持,没有粮饷,就算是百战的精锐也必然会溃败。”
听到此,账内将官表情各异。
虽然这些京营军官少有出京征战的机会,但对内外的战局还是有一定听闻的,辽东还好,中原战场上的官军可不怎么受百姓们的欢迎啊。不说左良玉部,就是保定兵和陕西兵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官军在中原征战,常常有刁民向流贼通报官军动向,以至于官军疲于奔命,却迟迟找不到流贼主力所在。
“官军善待百姓,百姓自然就会拥戴官军,我京营是圣天子的亲兵,就更是要善待百姓,这也就是本宫设立京营军规,严禁骚扰百姓的原因,无论是谁,只要敢劫掠百姓,触犯我京营军规,本宫立杀之!”朱慈烺道。
众将都是肃然,抱拳:“谨遵殿下命令。”
“但人和指的并不只是民心,还包括将帅和谐,同心协力。团结的军队才是有可能打胜仗的军队,如果勾心斗角,相互掣肘,那就注定是一场败局。昔日辽东经略熊廷弼和辽东巡抚王化贞就是血淋淋地例子!”说道此,朱慈烺微微提高了一点声音。
辽东经略熊廷弼和辽东巡抚王化贞,当年是辽东的一把手和二把手,结果因为王化贞得到了朝中东林党的支持,反倒是压过了出身楚党的熊廷弼,以至于经抚不和,在辽东战略上出现巨大分歧,一个要固守,一个要进攻,最终相互掣肘,导致一败涂地。
以熊廷弼这样的大才,在受到掣肘的情况下依然不能力挽狂澜,何况他人?
众将对熊廷弼和王化贞的故事,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点的,因此都是默然。
“熊廷弼和王化贞的教训深刻,诸君一定要引以为戒,此种事绝不能在京营之中发生,不管诸君私下关系如何,但如果敢在战场上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