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对儿子的声誉很在意,不过语气轻蔑,俗话叫瘦驴拉硬屎。
她还想震慑那个弃妇生的女儿。
她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嫌少,你知道一亩良田也不过二两银子,这些钱够你置办很大的家业,李家是绝对不会给你这么多的。”
李光尘指着一个婆子问道:“你说你自己的命,值多少钱呢?!”
那婆子正好是三桂,常年跟在大夫人身边,男人也是家里的管事,两口子一起经营,家财比不过东家,但是在城外,也置办了上百晌的地。
三桂的长子前些年还得了主子恩典,放了籍,可以参加科举,已中举人,在外县做一方小官,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她自己手里就有万两家财,有钱到让人难以想象。
但是被人问命值多少钱,还是不舒服:“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李光尘道:“你年轻的第一胎流掉了,之后一直滑胎,为了要孩子,吃了许多保胎药,身体已经调理坏了,此时你应该就有症状,左臂和左腿在半月前发麻发胀,且不灵活,不出十日,就会中风在床,若不加治疗性命难保。”
三桂大惊失色,大夫人想起三桂昨晚给她添茶的时候,摔了一个杯子,询问似的看着三桂。
三桂点头如捣蒜,神色惊慌,说对了。
李光尘笑道:“所以,你的命值多少钱?我要你一万两,给不给?!”
三桂眼神闪烁,就算有钱,也不能张扬啊。
李光尘看着大夫人:“一个下人的命,尚且值万两白银,你拿一千两打发我?在田间置办土地?过小门小户的日子?那不行,我有大运势,大目标,乡下庙太小,养不起我这尊大神!”
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自己夸的这么清新脱俗。
大夫人才不信邪:“危言耸听,雕虫小技,你收买了我的丫鬟吧?
为了嫁给我儿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李光尘笑了:“我说这句话,你肯定就知道我不是收买的消息了,
这妇人为何要滑胎,难道夫人不知道吗?若不是因为夫人,她何必遭这样的罪。”
“当年啊……”
“你住口!”大夫人拍案而起,优雅高贵的姿态,顷刻间因惊吓而变得全无。
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屋子里的气氛可以用大军压境的危机感来形容。
李一眼珠一转,又被小姐懵对了,大夫人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
那该死的小姐在这时候淡淡一笑:“夫人不急,我还没有说完。”
大夫人眯起眼,还没完?:“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光尘道:“当年沈首辅还没有进入内阁,但是已经是太子帝师,什么样的清贵人家都可以做亲家,不过很奇怪,沈阁老却为自己的长子订了大夫人你。”
大夫人的眼神有一丝困惑:“你到底要说什么?!”
李光尘继续道:“大夫人的娘家是陕西出了名的山矿大家。”
“大夫人行二,出嫁的时候张老爷怕女儿地位低,被婆家看不起,所以带了四个大掌柜给大夫人做陪嫁。”
“沈大爷个性良善心软,本不是持家的好料子,又没中举人,倒是有了这四个得力帮手,沈大爷才能维护住一家老小,还能把沈家做大,这都是因为首辅大人高瞻远瞩选了大夫人的原因。”
这算不上什么秘辛,但是即便首辅大人真的这么打算的,也没人敢说出来。
大夫人家里,不算读书人家,这种婚事会惹人笑话。
而这女子,说的如家常般,猜测的也没有差别。
大夫人心有余悸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光尘道:“我就是想说,大夫人很有价值,沈大爷老实不管钱,大夫人又善于经营,沈家的家产有一大半是大夫人把持吧?十万八万的不在话下,一千两够吗?!”
够吗?!
如果被其他兄弟姐们知道,那肯定不够!
这小姐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每说出一句,都足够让她,让沈家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公公是阁老,沈家是天下人皆知的人家,宁可低调到没人知晓,也不能被人谈论。
但是小姐威胁她了。
她以为这死丫头花骨朵一样的小女子,温温柔柔脾气很好,很好唬弄,但是她错了,她有把柄,还敢威胁人。
大夫人脸黑的能滴出水:“你……”
显然,最后她自己也觉得不够了,所以说不出来话。
李光尘看向三桂:“你家夫人用一千两给你买方子,这是她欠你的。
让我走是不够的,给你看病够了。”
钱她要了,会给人治病。
人没赶走,还搭了一千两天价诊费,肯定要不回来了。
三桂不知道是要道谢,还是要拒绝,眼神惊疑不定的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气的脸色发青。
李光尘完成任务,回头给李一打了个手势:妥了!
李一笑眯眯的捂住胸口,我的了。
大夫人要气死了,三桂给大夫人一个眼神,大夫人很快镇定下来,是啊,反正钱都花了,更不可能这么铩羽而归。
大夫人道:“你自己说个数,多少钱,你肯离开,不要纠缠我儿子!”
李一心想要她一万两,不好,是不是嫁给大少爷就可以有很多很多一万两?
那可不可以先拿钱,假装不要大少爷,拿到钱再说?!
呲…
呲…
小姐,看我啊!
“当有钱的娘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