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丝毫畏惧。
“当年剑王城内坐镇的便是我和陈剑声四人,在察觉到那股一人独压整座王城的气势后,原本欲要拼死一战的我们虽然心有不甘,但明知不可敌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带一些方家的种子逃生。
但我们还是低估了众生楼那位天外天来人的实力。
当日那人不过随手一剑,便破去了老夫的刀势,斩开了陈剑声的剑道本源。
即便我们随后选择了各携一部分方家嫡系逃离,但到最后成功逃出的却只有陈剑声和你。”
似是那位众生楼的来客给聂刀音留下的记忆实在太深,这位在城主府自封十数载的刀甲,在说起当年那一幕时,双手仍是不自然的紧握成拳。
恍若一切都还在昨天。
历历在目。
“至于那一日的一切,说起来老夫的确也算是方家的叛徒。”
紧接着,佝偻着身子的聂刀音腰杆再曲下几分,轻声一叹。
“当日,按照我们四人的谋算,老夫应当是携带方家一脉嫡系从城东逃亡。
但不等老夫出手,大夏蛰伏剑王城的暗探竟是已然拿捏住了老夫此生唯一的软肋,我的女儿。
于是,当日老夫在方家和嫡女之间终究还是犹豫了,或者说是选择了后者。
老夫虽未出手伤方家一人,但也未曾出手救下方家一人,就那样看着剑王城淹没在一片血腥之中。
再后来,老夫心气大衰,大夏又以我之嫡女要挟,逼迫老夫诛杀了一些前来剑王城驰援的江湖侠客,也算是坐实了老夫的叛徒之名。
所以,众生楼那位才会任凭我这个不敢拔刀的废物在剑王城枯坐十数年。”
似是说出这番话耗尽了聂刀音这位天下刀甲毕生气力,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说完这些旧事,缓缓靠倒在背后的木椅之上,闭目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