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场面瞬息万变,章天青也来不及去唤呆立一旁的花如风。
她一个扭身,长刀横出,帮一个新兵挡下了致命一剑,廖祖福趁机抬起肥胖的腿,朝被挡下长剑的敌人狠狠一脚。
这一脚力道很足,踢得廖祖福脸上肉都抖了抖。
章天青见状,这样缠斗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一咬牙,身子如鱼般穿梭在混战的人群当中,档开几个想要攻击她的人,最终一个冲杀,来到了棺材边,忍下恶臭之味,匕首出袖,一个利落转身,就出现在那个老者的身后。
“老人家,我劝你不要动弹,否则刀剑无眼。”章天青的匕首已经搭在了老者的脖子之上,冷光粼粼,寒气逼人。
“所有人住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章天青厉声喝到,刀刃再逼近老者脖子些许。
那群身穿素衣的人全部住了手,看着章天青。
冷风凛冽,吹得人心发麻。
这帝都的冬日实在太长了。
“你真敢动手吗?我一没打砸,二没抢劫,你凭什么敢对老夫动手?”老人果然是见过些许风雨的,面对章天青的刀刃,倒也不慌。
“我只是一个为孙儿伸冤的悲哀祖父,我有错吗?难道这个世道,连发泄痛楚,伸冤喊屈的机会也没有吗?你们皇城守卫军这根本就是在滥用职权!”老者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说得很是震慑人心。
说真的,之所以章天青用刀架在老者身上,是因为想起着震慑威胁作用,还没有打算真的下狠手。
但是这老者倒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以此为突破口,反而将章天青逼到了一个死胡同。
倘若章天青真的杀了老者,那肯定会群情激奋,那么多普通百姓在旁边围观,会让很多人觉得皇城守卫军真的如老者所言在滥用职权,那么他们还有什么信度来维护整个帝都的安危。
但是倘若她放了老者,那皇城守卫军就会陷于被动地位,这些人会完全目无法纪,想要为所欲为。
届时传出去,皇城守卫军连一群人都拦不住,这也会大大损了他们皇城守卫军的威信!
可恶,倒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倘若此刻她带领的是银龙军精锐,那么压制这群人倒也不成问题,但是今天带出来的是新兵,虽然他们已经很有进步,但是要完全武力压制这批人,在双方不受伤亡的情况之下,倒也是个难事!
新兵们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全部聚焦在他们的队长,章天青身上,等待她的发号施令。
就在此时,一直未动的花如风一声轻笑打破了这个僵局,他的笑声带着轻蔑和嘲讽,带着一抹风中尘埃洒向天地的轻浮。
老者视线移向笑声,见到花如风的那一刻,身子僵了缰,有些愣神。
章天青明显感觉到老者的愣神,看向花如风。
那不是因为花如风绝世容貌带给他的震慑,而是一种深埋心底的惊恐。
为何看到花如风会有所惊恐?
花如风从马上下来,低着头,朝老者走来。
老者视线一直盯着花如风,没有离开,好像在反复确认眼前的事实。
花如风走到老者面前,靠近老者,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身后的章天青明显感觉到老者在浑身发抖,最后花如风从袖中亮出一块牌子,在老者面前一晃而过,他再也没有说话,转身离去,又上了马。
整个过程很短时间,但是让老者浑身汗湿,他再抬眸看向花如风的时候,惊讶、惊恐布满双目。
最终,他艰难开口道:“今日我等有错,收棺盖,撤退。”
穿素衣的那群年轻人见老者竟然就此善罢甘休,有一人很不服气的道:“表哥尸骨未寒,仇人就在眼前,怎能如此善罢甘休!”
“住嘴!一切事情回去再说!”老者斩钉截铁的喝令,让说话的年轻人有些惊讶。
章天青见状,也放开了老者,接着就见到棺盖被人重新合上,这群人抬起棺材,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章天青看着那群人消失,视线移到了有些愣神的花如风。
此刻他漂亮的桃花眼看着远方,没有任何神采,整个人就像个空壳似的。
“狐狸狐狸,你太厉害了。说了什么让那老头就改了主意?”廖祖福走到花如风身边,问出了章天青想问的话。
花如风回神,道:“秘密。”
“切,就你秘密多!”廖祖福也猜到花如风肯定不会告知,嘴里嘀咕几句,就又回到自己可怜的马匹身边。
一首小插曲有惊无险的结束,章天青跟新兵们重新上街巡逻,整条紫薇大街也恢复了秩序,一切都像未发生任何事情般。
只是当章天青偶尔回眸看向花如风的时候,总觉得他心事重重,有什么事情跟以前不一样了。
刚才来闹事的是花家,那花如风也姓花,会跟这个有关联吗?
花姓在大顺不算稀有姓氏,很多普通百姓也有此姓,那花如风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制住这些人呢?
章天青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回东宫询问离慕寒。
当天下午,倪公公捧着一大堆的奏折,跟在离慕寒身后回了东宫。
离慕寒习惯在书房阅览奏折,也就径直来了此处。
一进书房,幽香阵阵,很是怡人,不免让离慕寒觉得此处跟昨日有些不一样了。
再细看下去,四扇窗口处都摆放了一只精致花瓶,每支瓶内都插有绚烂的花束,将庄严沉闷的书房装饰得有些生气。
这冬日里除了腊梅,很少还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