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领着青州营骑兵在前,赵云跟随在后,一刻钟之后,两支骑兵汹涌的对穿而过,互有死伤,谁强谁弱,一时半会,还无从分辨。
可怜高治狂妄无边,自以为无人能敌,独闯青州营,以为可以大杀四方,没想到却被管亥一刀劈了,这会儿,早已被混乱的马蹄淹没,就连高句丽骑兵也没有察觉到此事。
管亥回身,只见高句丽骑兵已经被甩到了身后,正欲调转马头再次厮杀,忽然号角声起。
“呜……”
是撤退的号角声?
管亥极目远眺,只见主公和军师已经在一队骑兵的护卫下,缓缓后撤,当下高声吼道:“弟兄们,撤!”
令行禁止,这是李勣出师之前,已经再三告诫的,违令者,军法从事。
“驾!”
一干骑兵随着管亥开始打马后撤。
看着汉人骑兵的退却,太祖王回头对身旁的田宇笑道:“本王的骑兵就如草原上的狼一般,那汉人就如同羊羔,只有被屠杀的份,且看本王下令追击他们。”
“传令,追杀贼军!”
“遵命!”
传令将官策马飞奔而出,于战场之上,高声吼道:“大王有令,传令全军追杀贼军。”
“大王有令,追杀贼军,不得有误。”
号令传递,不一会儿便到了高句丽左右两翼的人千夫长耳中,当下挥兵火速追向汉人骑兵。
一场追逐的拉锯战就此拉开。
你追我赶,一连追了五里路,管亥猛然发现,前面奔走的主公和军师竟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千护卫左右的骑兵纷纷下马,竖起了一面面盾牌,列好了阵脚。
“管亥将军快快入内!”
李勣长声喝道。
阵型从中闪开四道口子,宽约十米,正好让管亥的青州营士卒通过。
待到管亥入了大阵,阵型再次变化,组成了锋矢阵,前排人马密集,中,后只有区区一百人,守护着阵心。
“咦?赵云将军呢?”
阵心,管亥稳了稳胯下急促的战马,回身细看,这一路狂奔而走,竟忘记了黑旗营地将士。
难道被困住了?
管亥脸色大变,对着李勣急促道:“军师,赵云将军不见了踪迹,怕是被困住了,末将请令带兵前去救援。”
李勣悠哉游哉的捋了捋山羊胡须,沉声道:“不必在意,子龙他只有定数,贼军马上就要冲过来了,待到贼军杀进大阵,你领着青州营将士从后方迂回,堵死他们的退路。”
“遵命!”
看着李勣气定悠闲的样子,管亥内心一簇,想必军师和赵云早就商议好了。
管亥抡起大刀,带着手下人马再次策马奔走。
少时,高句丽骑兵追了过来,看着前面早已列好阵脚的汉人,也没多想,一股脑儿就往里面冲。
激流奔进的高句丽骑兵如潮水,势不可挡,眨眼便到了李勣所立的圆阵外一百五十步。
“传令,前阵长弓手出阵射击!”
李勣扬手一挥,身后的传令兵便高举手中旗帜,打着旗语,紧接着一道道传令声传起。
“长弓手出阵,射击!”
前阵,盾墙下落,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弓箭手,个个早已弯弓搭箭,拉满了弓弦。
“放!”
随着小将的一声令下,四百支锋利无比的箭羽以斜角向前射出,嗖嗖的破空声,霎时响起。
“啊……”
冲在最前面的高句丽骑兵哀嚎了一声,立马从马背上摔落,然后被疾驰跟进的马蹄,踏成肉沫。
一声接着一声,惨叫声此起披伏,第一通利箭之下,至少有过百高句丽骑兵惨死。
汉长弓多为一石之弓,射程在两百米左右,有效射杀距离在一百二十米,此距离之内,足以射穿普通士兵的甲胄,而高句丽骑兵以牛羊皮甲为主,更加不堪一击。
“放!“
……
“放!”
……
三通利箭之后,长弓手已无力再次弯弓搭箭,高句丽骑兵在付出五百骑士兵的代价下,终于杀到了六十步开外。
李勣借助马蹬,直立于马背上,放眼望去,战场风云尽收眼底,当即又道:“传令,齐弩手出击。”
“军师有令,齐弩手出击!”
长弓手后撤,两百名短弩手上前一步,占据长弓手的位置,分前后两排,前排半蹲,后排直立,对准前方。
“发射!”
霎时,无数弩箭横飞,交错于空中,几欲迷乱人的眼球,弩箭不比箭羽,由于没有羽毛的导向平衡,在射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变换自己的方向,所以便变得杂乱无章。
但是,弩箭却有一个十分大的优点,那就是省力,且多箭齐发,两百弩箭手发射的威力,堪比五六百弓箭手。
密集如蝗的弩箭蜂拥而至,立马便有四百多高句丽骑兵倒载下马,掀起了一片破浪之风,让高句丽的骑阵变得更加杂乱无章。
弩者,怒也言其声势威响如怒,故以名其弩也。
待到高句丽骑兵攻入二十步时候,早先四百名长弓手早已手持陌刀严阵以待。
“齐弩手后撤!陌刀手出阵,拒敌!”
李勣的军令实时传来。
四百陌刀手闪身来到阵前,列好阵脚,手捧陌刀后置,只等骑兵冲过来,便奋力向前挥出手中的陌刀。
历经长弓手和短弩的洗涤之后,高句丽士卒死伤了近千人,可算是冲到了汉人阵前,当下个个抡起手中的弯刀,急欲劈翻眼前这伙拦路虎。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