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襄平城西,王宅。
内院深处,有一座不起眼的厢房,外面杂物成堆,还有两只恶犬成天蹲在门口,就连府中的下人都不敢靠近。
昏暗的房内,此时却有两个中年男子在对话,其中一人正是这宅子的主人王银,另一人一身黑袍,只有双眼露在外面,分辨不清。
可是这王银却对这黑衣人十分恭敬,躬身道:“主人,城门被封了,官军在城中四处巡逻,怕是已经露馅了。”
“哦!”
黑衣人饶有兴趣道:“可是城中来了什么厉害的郎中大夫?竟能识这毒,不应该呀!”
王银拱手道:“不曾听说,只是听闻太守刘义回来了,去了一趟医馆之后,便下令封锁城门,巡查百姓。”
“刘义?”
黑衣人嬉笑道:“这泥土子还会医术?绝不可能,他的底细我们已经打探清楚,在冀州河间刘家村就是一个孤儿,填饱肚子都是难事,哪里会医术?”
“一定还有别的郎中,你去细查一下,查明之后,找机会秘密杀掉他,到时候襄平自然大乱,我到想看看,这刘义能撑的什么时候。”
“遵命!”
王银正欲转身离开,门口突然传来狗吠声,越来越激烈。
有人来了!
两人脸色都是一惊,黑衣人转身躲进床榻下面,王银连忙起身去整理了一下床榻,这才一本正经的打开房门,向外张望。
“老爷,大事不好了,太守大人已经带人来到了府上,正在前院搜查。”
来人正是王银的管家,他寻遍了府宅,也没有发现王银的身影,所以只能来此处寻找。
“啊……”
王银惊愕了一下,随即强自镇定道:“走!去前院看看,这官军是强盗土匪嘛?青天白日就来抢劫东西。”
两人急匆匆来到前院,只见管亥正带着一队兵甲在翻箱倒柜搜查,还砸碎了他不少东西,一干女眷吓得围在一起,惊叫连连。
“老爷!”
见王银走了出来,这些女眷连忙跑了过去,拉着王银的手臂,胆战心惊道:“老爷,他们想干嘛?”
“别怕,我们一没杀人放火,二没偷蒙拐骗,这天下还是有王法的。”
“王法……”
王银话脚刚落,一道声音从外面响起,只见刘义缓缓走了进来,拍手鼓掌道:“好一个奉公守法的人,可是怕你这王法二字写错了。”
“你是……”
王银故作惊讶的问道。
“嚓!”
利剑出鞘的声音瞬间响起,管亥手持长剑,怒声骂道:“瞎了你他娘的狗眼,太守大人都不知!”
王银立马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样子,躬身行礼道:“原来是太守大人,失礼,失礼!”
“呵呵……”
刘义笑了一声,郑声道:“你这恭维的话,未免太牵强了,今日来,不为别的,乃是抓捕要犯而来。”
王银念叨着:“要犯?”
“不错!投毒的要犯,本太守要将他挂在太守府衙外,让那些遭受病害的百姓,用刀子,一刀一刀将他身上的肉剃干净。”
“嘶……”
王银嘴角悄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狠毒了吧!
“统领,这边搜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这边也没有!”
“这也没有!”
一个又一个兵甲向管亥回禀道。
管亥目色一顿,拱手向刘义道:“主公,搜查完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刘义看着王银埋下去的头,耳朵旁早已通红一片,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再给我去仔细搜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诺!”
管亥领命,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向后院走去,那王银顿时慌了手脚,双脚不由自主向后挪了一步。
“汪…汪…”
狗吠声再次响起,紧接着只听见两声哀嚎,便没了声音,倏儿,管亥手中拧着一捆藤蔓走了出来,喝道:“主公,你看看是不是这东西,在后院找到的。”
刘义取了一节藤蔓,用鼻子仔细的闻了一下,当即脸色大变,怒不可遏的吼道:“将王府男女老少,统统带走,一个也别落下,另外,派五十名士卒日夜守卫此处,如有可疑人员接近,不问缘由,一律拿下。”
“诺!”
管亥大手一挥,高声喝道:“全部带走!”
王银身子一软,差点摔倒,慌忙稳住阵脚,指着刘义道:“狗官,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便拿一捆不知名的藤蔓,就想来栽赃陷害我。”
“哈哈……”
刘义大声笑了起来,藐视了一眼王银,沉声道:“真是以为本太守不懂药材嘛?这是普通的藤蔓嘛?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这是“雷公藤”。”
“城中百姓所得的怪病,看似瘟疫,其实就是服用了被“雷公藤”寖泡的水源造成的,所以才会造成恶心、呕吐、腹痛、腹泻,慢慢的病情恶化,对还是不对?”
王银身子剧烈一颤,摔倒在地上,刘义说的一点不错,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会追查的如此之快。
看着王银错愕的表情,刘义怒骂道:“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呀,将“雷公藤”磨成粉撒出水中,让人无从追查,可是终究百密一疏,自己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整个城西,大大小小有上百府宅,可是唯独你王宅是一个人也没有染病,你府中门人加一起也有五六十人,按理来说,即便你府中有井水,也供应不足,可是,本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