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千夫长惊恐的吼了一声,不及翻身上马,便被周仓驾驶着战车,一刀给劈翻了。
“呜呜呜……”
号角连天般响起,苏仆延刚进去睡梦,又被惊醒了过来,摇晃了一下沉闷的大脑,怒意道:“还他娘的有完没完。”
“大王,快逃!汉人杀进来了!”
就在此时,一名千夫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把扶起苏仆延,就往战马上送。
“你说什么?汉人杀进来了?”
苏仆延举目四望,只见天际泛白的地方,无数战车正在疾速追杀自己的部卒,更为可恨的是,那些战车毫无规律,有的独自为战,有的三五结合,捆绑在一起,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让人无从下手。
“为啥敌人都杀进了阵营,这才吹号!轮值的千夫长呢?老子要斩了他。”
“已经战死!”
苏仆延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算是便宜他了!”
“该死的战车!没想到安市县城内,竟然会有战车这东西!”
苏仆延如何能不吃惊,战车可是盛极一时,在春秋战国乃至秦汉时期,战车无不彰显其特有的战场主导地位,那奔腾疾速的战马,带着战车内手持长兵器的士卒,足以摧毁一切。
失算了,真的失算了。
没想到狡猾的汉人竟会重拾战车这个利器,苏仆延沮丧无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何去何从。
一个又一个的鲜卑骑兵惨死在长矛下,苏仆延心如刀绞,万念俱焚,家破,人亡。
“大王,快走吧!儿郎们留下来,为你断后!”
千夫长极力吼道。
走?
又能走到哪里去况且,这个时候逃亡,岂不是让汉人的战车更加肆意妄为,无情的屠杀自己的部卒。
“老子不能走!老子要和汉贼决一死战,抢回我们的族人,大破县城,屠光里面的人。”
苏仆延拔出弯刀,高举过头顶,厉声吼道:“儿郎们,随本王杀呀!”
跟随在苏仆延左右的将士无不动容,纷纷扬起手中的兵器,向着战车撞了上去。
“杀!”
喊杀声再次响起,周仓闻言一顿,原本已经被打散的乌桓人又重新聚了起来,组成一支新的防御阵,向着战车逼近。
“哼!”
周仓不由冷哼了一声,高声吼道:“弟兄们,鹿死谁手,就在今朝,乌桓贼子都不怕死,难道我们堂堂汉家儿郎还会怕死嘛?撞上去,用我们手中的长矛刺穿他们的胸口,让他们尝尝我们辽东营的厉害!”
“冲!”
辽东营的将士同时高声呼道,挥着手中的马鞭,对着战马狠狠的抽了上去,战马吃痛,瞬间暴走,甩开四蹄一股脑儿向前推进,速度越来越快。
“哐当!”
片刻之余,令苏仆延膛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那汹涌而前的战车如同山石一般,滚滚而来,直接生猛的撞击在乌桓骑兵阵中,虽然有十几辆战车受损,战马惨死,但是数以百计的乌桓骑兵,眨眼之间,便被汉人手中的长矛给刺落下地,又被马蹄、轱辘压碎了身体。
不消一刻钟时间,苏仆延手中的骑兵只剩下了最后一千人,其余人马要么惨死,要么身受重伤,不堪再战。
反观周仓的辽东营,只损失了二十辆战车,百余名将士,这些将士的前身可是张角的亲兵,个个身强体壮,英勇无比。
苏仆延绝望的环顾了一下后路,再拼下去,不但自己走不了,手下的将士也会全部命丧于此,辽东乌桓苏仆延部也就算彻底完蛋了。
“快……撤……”
苏仆延艰难的吼了起来,可是最后的“退”字却无端终止了,只见后路上,一支骑兵已经列好了阵脚,正等着自己去送死。
管亥手扬长刀,于大道之上,横刀立马,了却了苏仆延最后的希望。
就在这犹豫不决之时,周仓已经杀破了乌桓人的防御结阵,冲了过来。
看着滚滚而来的战车,以及后路奔驰而来的敌军,苏仆延绝望之色瞬间从头贯穿到脚。
苏仆延再次高举手中的弯刀,向着后路的汉人骑兵撞去,是生是死?就在此一搏!
“爷爷管亥再此!”
看着苏仆延疾驰而来的身影,管亥轻蔑地笑了一下,提刀而出,迎了上去。
“哈!”
一声巨喊声起,只见管亥手中的长刀从天而降,对着疾驰而来的苏仆延就是一记重劈。
“砰!”
苏仆延奋力举起手中的弯刀,想要去抵挡这泰山压顶之势,可是手中的弯刀却如同泥做的一般,应声断成两截。
管亥长刀去势未决,顺着苏仆延脑门落下,一道血痕慢慢显露出来,越来越长,从苏仆延的脑门延续到腹下。
“砰、咚!”
两声落地声起,苏仆延的身子竟被管亥一刀两半,从中裂开,左右一半滚落下马,内腹的肝肠散落一地。
苏仆延身死,其手下的乌桓骑兵顿时迷乱了起来,群龙无首,寒颤不已的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汉人骑兵。
“吁!”
后路上,一匹枣红马缓缓驶来,管亥恭敬的道:“长吏大人,贼首苏仆延已死。”
“好!这首功给你记上了。”
李勣郑声回道,然后策马来到乌桓骑兵阵前,喝道:“苏仆延已死,尔等还不速速下马受降,等待何时!”
“尔等还不速速下马受降,等待何时!”
……
围堵在乌桓骑兵外围的辽东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