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似乎愈发的低沉,隐约之间能听到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闷响声在云层内滚滚震动,狂风骤然吹袭,吹得众人冷意不断从尾椎冒起,直透脑门,头皮发麻一身鸡皮疙瘩,仿佛猛然坠入冰窖,连牙齿都情不自禁打颤。
“林霄,出战。”贺明山面色黑沉到极致,怒意低吼。
一道道目光,全部都凝望在一动不动好像变成木桩的林霄身上,白云帮一方是凝重乃至同情,黑土帮一方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就差奉上好茶好酒。
远处的阁楼上,冯远面色焦急的朝着屋里哀求:“义父,我求你,求你出手救救林霄。”
但,没有人回应他。
“义父,我给您磕头了。”冯远立刻下跪猛磕头,却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纵然起身从阁楼窗口一跃而下,朝着擂台处疾奔而去。
“义父……”冯征顿时回身看向屋内。
“人要认得清自己,认不清活着也是枉然。”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从屋内响起:“冯征,我将你视为衣钵传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冯征看着狂奔而去的冯远,咬了咬牙根,低声回应一句:“是,义父的话,我铭记在心。”
“很好,冯远既然要去,那就让他多拖延一些时间,待我突破后,黑土帮一个人都活不出白云堂。”那冷厉至极的声音沉寂下去。
……
“消耗五十战绩,疾风剑术圆满。”
伴随着那一道声音响起,关于疾风剑术的种种奥秘纷呈涌现,被林霄迅速的吸收、掌握、了然于心、驾驭于身、应用于剑。
那一夜月下杀戮,林霄总数得一百二十点战绩,加上之前剩余的十五点,便有一百三十五点,还不曾动用,但亲眼目睹黑土帮那人的可怕实力和刀术后,林霄心中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击败对方。
那么,就是战绩派上用场的时候。
提升疾风剑术至圆满,再提升飞鹤踏水步。
“消耗八十战绩,飞鹤踏水步圆满。”
关于此门步法的种种奥秘也随之涌现,充塞在林霄的脑海当中,又被林霄飞速吸收。
这是一门战斗步法,属于短距离爆发的步法,能在一瞬间将自身速度提升到极致再突破极限。
小成的飞鹤踏水,就能够将林霄的速度提升三成,圆满层次,当可倍增。
战绩,还剩余五点,无可提升。
万众瞩目中,林霄回过神来,一步迈出,脚步很慢,正是在默默适应提升的疾风剑术和飞鹤踏水步的运劲发力技巧。
“兄弟快走,此人是狂屠费炀,杀人不眨眼的狂屠费炀。”这时,冯远飞速从远处狂奔而来,冲着林霄大喊,万分焦急。
林霄却是冲冯远微微一笑,纵身一跃,好像被狂风带起似的轻轻落在擂台上。
看到这一幕,冯远浑身好似被抽掉一身气力似的,面色灰暗,旋即咬咬牙低声自言自语:“兄弟,你若被杀,来日我定斩费炀为你报仇。”
“今日,我要以你之血祭我弟弟在天之灵。”费炀首次开口说这么长的话,每一个字落下,煞气高涨愈发强烈,仿佛要化为风暴席卷而至。
“今日,我送你去见你弟弟。”林霄却是微微一笑,不徐不疾的回应。
众人目瞪口呆。
这怕不是疯了,激怒对方对你有什么好处?
踏步,林霄一步一步的走向飞扬,每一步跨出时长短角度全部都一致,好像精心丈量过,好像沿着一条无形的直线行走,连抬腿落步的轻重急缓都一模一样。
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悄然滋生,叫贺明山和卢季同不自觉瞪大眼眸凝望而去,其他人却是看不出什么门道。
费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前,却是两具被斩断血流一地的尸身,无人收拾,好似战场上的杀神。
四米!
三米!
林霄愈发接近费炀,又是一步落下。
“面对疾风吧。”林霄低喝,小腿骤然紧绷,大筋肌肉暴涨,瞬间撑裂裤腿,千层的鞋底也在与擂台接触的刹那崩裂破碎。
一声轰鸣宛若雷霆炸响,一层波纹如风从林霄脚底迸发,伴随着一阵咔嚓的碎裂声,一身劲力也在瞬间狂暴,施展出圆满的飞鹤踏水步,速度激增。
快!
难以形容的快,快得在众人眼里化为一道幻影,好似疾风一片飞掠而去。 白鸟剑也在瞬息出鞘,强横的劲力骤然从腰腹升起,直冲肩背,在肩背处剧烈旋转、压缩后二次爆发,威能暴增之下透过手臂直冲剑身力透剑尖,令得这一剑速度更快威力更强。
圆满疾风剑术,被林霄催发到极致,仿佛那一瞬间,身体、手臂、白鸟剑彻底结合。
身与臂合、臂与剑合,身剑合一,一往无前,如闪电击空所向披靡。
剑锋撕裂空气,摩擦下迸发出无数星火,一阵浓烈的烧焦味扑向费炀灌入他的鼻腔,浓郁得让他忍不住咳嗽。
费炀面色剧变,满脸骇然,浑身上下骨骼爆响,仿佛有虎豹吼叫和雷音滚滚震荡开去,其右手以最快的速度扣住刀柄,腰身骤然发力,便要拔刀斩击。
但,他的刀只拔出了一半,还有一半在刀鞘之内,却已经无法拔出,永远也无法拔出,只因为费炀的脖子被刺穿,白鸟剑从其咽喉刺入从脖子后刺出,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流淌而去,再徐徐滴落。
“那一夜,我也是这么杀了你弟。”林霄的声音清冷,传入费炀的耳内,他的眼珠子微微颤了一下,迅速变得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