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东北疆,同安城。
大齐共有二十三州,有名的城池分别为两百零八府,其中同安城以大齐东北疆的“钱袋子”而闻名于世。
同安东通京安大运河,西邻重镇成安,北达北夷诸部落,南通宿州,自己位于整个安州的西侧,可谓是四通八达,水路兼济,既是四战之地,又是交通要道。
虽然地处北疆,气候寒冷,条件艰苦,但独特优越的地理条件让同安城独具别样的经济实力,而且由于同安常年来被周家等六大商业家族所把控,当地民风讲究和气生财,以和为贵与成安城形成了截然相反对比,当年高祖带兵兵临城下不到三百余里,同安城便望风而降完全没有北方第一经济大镇的风骨。
而且,在地图上来看,同安城两侧狭长,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长蛇,因此同安城因为其独特的柔软民风被北方诸城嘲弄的取笑为“蛇爬子”,意思为柔若无骨的毒蛇。
李乘风料定必定有人会在半路劫杀他们,因此他提前绕路到成安城找到海沙帮帮众,让他们成为一道幌子,而他们自己则绕了远路,走水路到了同安城。
京安大运河上千帆蔽日,百舸争流,还没进航道过水关,便见到排得望不到头的船只在等待着通关验文。
李乘风悠闲的靠在船舷旁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北方难得一见的景象。
“都说同安是北方钱袋子……”李乘风啧啧而叹“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呀!”
脱下了灵山派修士服的赵小宝又重新穿回了一身小厮衣服,他忧心忡忡,眉头不展的说道:“少爷,你就不担心呀?”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船舱中欧阳南正在和苏由等人饮酒划拳,不亦乐乎。
李乘风笑道:“我担心什么?”
赵小宝急道:“我们都晚到了这么久,这都第七天了!”
李乘风伸出一只手,接住一片旋转落下的雪花,看着这片晶莹的雪花在手心中融化,他笑道:“好饭不怕晚!而且,更慌的,应该是他们周家才对。”
赵小宝不解道:“这是什么道理?”
李乘风嘿的一声说道:“毕竟,他们是商,而……我们再怎么不济,也是修士啊!一等的修士,二等的文士,三等的武士……区区商贾,他们算老几?”
赵小宝又道:“可是,你不怕海沙帮那些家伙拿藏剑阁的修士服去招摇撞骗么?”
李乘风嗤笑道:“给他们十个胆!”
赵小宝低声道:“可若是回去……大师兄追问起来,怎么办?”
李乘风道:“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咱们藏剑阁现在统共才几个人?别的不多,就是修士服多得能当麻袋使!丢几件修士服,那也叫事?”
赵小宝这才微微放下心来,他无聊道:“排个队为何要排这么久?”
李乘风也一拍船舷,不耐道:“就是,等了两个时辰了。前面在搞什么?”
旁边一条船上的水手听见李乘风的声音,忍不住笑着对他道:“这位小哥,第一次来咱们同安吧!”
李乘风一愣,他扭头一看,朝旁边离得不到四五米远的一艘商船上的水手笑着抱拳一礼:“是啊,这位大哥有何见教?”
这水手笑道:“昨儿个同安城选花魁,周家大公子花了三十个大花篮帮俏姐儿夺冠,今儿个正游街夸功呢!”
李乘风笑骂道:“又不是考状元,还游街夸功!”
这水手笑道:“那可不差不多么?”
李乘风道:“这游街夸功,为何我们在这港口要排这么久啊?”
这水手无奈的笑了笑:“人家的花船可是要从河道游一遍,然后上岸再游一遍。”
李乘风朝水手拱手笑了笑,自己回头对赵小宝低声道:“这个周庆阳,看来上次教训得还是太轻啊!这才多久就出来浪了?”
赵小宝紧张的看着李乘风,道:“少爷,这才咱就先放过这个周庆阳吧。”
李乘风斜睨着赵小宝,笑道:“就你机灵!”
两人闲言碎语的说着话,这样又等了半个时辰,前面的队伍终于开始动弹了起来,再排了一个时辰的队伍,直到了午后,李乘风等人这才算是从水路进了城。
一下船,刚在码头落脚,迎面而来的便是浓重的腥臭味,到处可见拖着满当当渔网兜售的渔民,以及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却又整齐有序搬运货物的码头脚工。
鱼腥和浓重的汗臭夹杂在一起,被风一吹,顿时熏得李乘风捂鼻欲呕。
在码头被这味道熏成这样的,无一不是外地人,立刻就被小偷们当成了肥羊盯上。
可有人才近李乘风的身,借着掩护撞了李乘风一下,却什么也没摸着,走出去几步远后,回头看着李乘风的身影便啐了一口:“妈的,还以为是肥羊,想不到瘦得一根毛都没有!晦气,真他妈的……”
正骂着,忽然间觉得不对劲,自己下意识一摸钱袋,顿时呆若木鸡:“他娘的,老子钱袋不见了!这……这是碰到贼祖宗了啊!”
李乘风手中把玩着一个有些空瘪的钱袋,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妈的,还想偷老子?瞎了你的狗眼吶!”
赵小宝笑道:“真是不开眼,居然敢偷我家少爷,不知道少爷十二岁便偷遍成安大街小巷了么?”
李乘风佯怒道:“呸,你才十二岁就偷遍成安城!我那只是偷吃而已!”
赵小宝笑道:“偷吃也是偷嘛!”
两人说说笑笑,苏由等人也同样好奇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