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数十骑快马从图伦港狂奔而来。
从图伦港到勒夫岗,实则也就二十几里地,快马奔驰,也就是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骑士们涌入了勒夫岗,然后迅速散入了大街小巷中。
勒夫岗的西南角,甜虾酒馆。
这是勒夫岗极有名的一座酒馆,兼营酒水、餐饮、风月、赌博,后院还有小楼,有数百个舒适的房间以供宾客享用。
此刻酒馆的大厅里,一张张长桌并在一起,桌上放满了各色酒水,服饰大胆的侍女端着各色下酒菜往来奔走,不时高声咒骂着,‘啪’的一掌拍掉某只咸猪手。
酒馆的老板,身材高大、长相狰狞的老铎利站在柜台后面,拿着一块白毛巾用力的擦拭着酒杯,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厅里群魔乱舞的数百名男子。
有海盗、有山贼、有逃犯、有本地的帮派头目,了起来,叼着烟卷,冷眼看着比尔。
“最近几天的事情,大家应该都收到风声了。威图家上台了,所以今天这里,没有威图家的人。”比尔严肃的说道:“威图家上台了,大家知道,这几年他们越发的贪婪,抢走了我们不少买卖,而且手段狠辣……手段狠辣且无耻。”
“他们成为了图伦港的主人,他们会放过勒夫岗这块肥肉么?”比尔摇头叹息道:“如果威图家的爪子伸了过来,我们这么多兄弟,以后还能在勒夫岗逍遥快活么?”
“想个法子,兄弟们,想个法子。”
比尔丢下手中的酒瓶,沉声道:“今天下午,威图家的二少爷乔·容·威图,他带着人过来了。他带来了一百多个警察,毕竟他是图伦港警局勒夫岗分局的局长嘛。”
“如果,我们的乔少爷,将勒夫岗治理得和图伦港一样,以后每一桶酒、每一捆麻、每一缸茶叶、每一捆丝绸,都要按照帝国的税率上税的话……”
比尔挑起了挂在胸口的纯金大怀表:“喂,各位亲爱的兄弟,看看这是什么?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好日子么?我们还有闲钱,买这些亮晶晶的小可爱么?”
摇摇头,比尔指了指坐在远处角落里一个微胖的男子。
“喂,卡利·容·卡班先生,说说您的想法?您是卡班家在勒夫岗的老大,您得说点什么……听说嘉西嘉岛分舰队的战列舰,炮轰了卡班家的庄园?”
“您得说点什么,毕竟您和我们一样,在勒夫岗,有这么多兄弟靠着你吃饭呢?”
皮肤微黑,身形微胖,一双小三角眼颇为凶狠的卡利阴沉着脸,端起酒杯,一口干掉了足足半磅多朗姆酒。
将酒杯重重的砸在长桌上,卡利冷声道:“说什么?还能说什么?我卡班家……”
‘咣啷’,酒馆大厅的弹簧门被人暴力推开,二十几个精悍的汉子闯了进来。
卡利猛地站起身,朝着闯进来的汉子挥动手臂:“啊哈?切利?你逃出来了?”
按照图伦港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卡班家在图伦港的族人,全都被帝国军和警察一网成擒,全都丢进了警局的黑牢里关着呢。
切利也在被囚禁的卡班家族人名单中,猛不丁的在勒夫岗见到此刻应该在黑牢中受苦的切利,卡利是又开心、又吃惊,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朗格姆……”在场的,负责海顿家在勒夫岗走私买卖的大头目也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喊出了自家兄弟的名字。
“啊哈?西葛夫,我的兄弟。”多伦家的几个走私头子也惊讶的站起身来,看着闯入酒馆的几个男子。
“都在这里呢?”切利·容·卡班吹了一声口哨,他走到了卡利身边,凑到他耳朵边低声咕哝了几句,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白纸条。
借着酒馆内的灯光,可以看到白纸条有圆形的火漆纹样。
朗格姆、西葛夫也都走到了自家兄弟身边,凑到他们耳朵边低声的咕哝起来。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蓝环海蛇比尔还没能想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场的海顿、卡班、多伦三家的人,连同他们的下游分销的合作伙伴们,已经‘哗啦啦’站起身来,一下子涌出了甜虾酒馆。
这一下,酒馆大厅里的人就少了将近三分之一!
比尔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副手飞鱼恰克,两人呆滞了好一阵子,恰克才用力的锤了一下长桌:“来人,去图伦港,赶紧去图伦港,告诉我,图伦港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勒夫岗北面,靠近西边山区。
一条海拔两百多尺的高岗耸立,略呈屏风状的高岗东西宽有两里上下,南边两里地外,就是通往勒夫岗的大道,北面和西面,都是大片的杂木林。
一条砂石铺成的马路呈‘之’字形,从山脚直通岗顶。
一道木制的高墙矗立在岗顶马路尽头,十几名精悍的汉子叼着烟卷,站在高墙顶部向四周眺望。
岗顶一片平坦,高十二尺、厚六尺的土木结构的围墙圈起了一大块地盘,中间修建了一片片宽阔的一层木头库房,以及两层高的木质小楼。
这里是威图家在勒夫岗的堆栈仓库,是威图家在勒夫岗走私的转运中心。
从这个堆栈仓库向东北,有道路通往克劳德行省,不过两百多里地,普通车队三四天的功夫,堆栈中的货物就能送入克劳德行省,送入分销商的库房。
从这里向西,也就是三十几里的距离,就能直接进入山区。
山区中有无数条小道,一部分通往尼斯联合王国,当然,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