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飞快,转眼又到了周五。
有人已经开始周末倒计时,有人却在加紧处理工作,所有人都显得忙忙碌碌,行色匆匆。
“嗡……”
震耳的发动机声由远而近,三辆豪华大越野冲进镇**大院,随即全都“嘎吱吱”猛然刹住。伴着车旁荡起的阵阵灰尘,刺耳的鸣笛声响起。
“嘀……”
“嘀嘀……”
屋里人们大都或探头或临窗而眺,想要看看来了什么人物,亦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两辆越野先行开门,“蹭蹭”各跳下了四条黑衣壮汉,“嘀嘀”声随即停止。壮汉们满脸森冷,背手直立,一看就是玩社会的。
第三辆汽车上只有两人,司机和短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在八条壮汉列队站好后,又注意到窗户里一个个张望的脑袋,才嘴角掠过一抹笑意,矜持地“嗯”了一声。
司机会意,立即再次按下汽车喇叭。
接收到讯号,为首壮汉快步到了第三辆越野车旁,轻轻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后座男子故意有派地干咳了两声,探身移步,到了车外。
我当是谁呢?不就是造纸厂一个副总吗?
看到短发男子的一瞬间,人们都不禁失望,满以为是多大的上司或老板,却原来只是王铂龙而已。
在短暂轻视之后,人们又不禁吃惊:一个副总摆这么大架势,要干嘛?肯定是要生事了。
联想到十多日“检修”,再结合眼前的场景,好多人都不禁替镇长担忧,当然也难免有幸灾乐祸之辈。
“王总,请!”为首壮汉再次抬手示意。
王铂龙没有言声,而是故做威严的左右扫视了一遍,随即右手一挥。
八名壮汉接收到指令,立即小步整齐运动,重新排成两列纵队。每队四人都保持均匀间隔,从办公楼台阶一直排到王铂龙身侧。
王铂龙迈动了步子,沿着两列纵队中心线,向着楼宇玻璃门走去,每一步都“咚”、“咚”的很有气势。
一双双眼睛盯在王铂龙身上,目光跟着缓缓移动,情绪也加了个“到了窗前,一直到对方趾高气扬离去,他才关严窗户并回到座位上。
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罗程直接道:“所有人开会。”
不到十分钟,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人到位迅速是要遵守“十分钟到位”的要求,还有人则是为了提前探讨“盛况”。
离着通知过了九分多钟,罗程几乎是踩着点儿进了屋子,径直坐到了台上唯一的椅子上。
喧闹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但人们眼中的神色却还高度兴奋着。
书记高行东前天出差,下周才能回来,会议自然由罗程主持。
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罗程开了腔:“开会。今天的会议主题就一个,面对那个违规企业的嚣张跋扈,怎么办?”
尽管不出意外,但讲的如此直白,用词也这么“考究”,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刚刚镇里发生了一出闹剧,闹剧的主角走了,现在只剩下了配角和群演。主角演的很成功,完全演出了他自己想要的味道,也达到了他自己想要的效果——大耍威风。但是配角演得怎么样?群演够不够格呢?”
连着追问之后,罗程结出答案,“唯一合格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刘柱副镇长。只有他表现出了镇干部应有的风格,他这不是演戏,而是完全的本色出镜。当然了,鲁、童、孙三位副镇长一早区里开会,不在此次考评之列。”
“一个违规企业的副总,带着那么多打手找上门来,飞扬跋扈、嚣张之极,你们没看到吗?能没看到吗?可你们在干什么,又在想些什么?与挺身而出的刘镇长相比,你们不觉得汗颜,不觉得对不住‘公务员’这个称号吗?”
那你呢?你不照样没出头吗?好多人立即暗自鄙夷,个别人眼中在一起,他绝对会收缩表演时长,绝对会狼狈逃窜。可你们没有,你们变相给了他无限地发挥余地。”
这特么的太讽刺了吧?好多人的不屑之情尽现于脸,有的人就差骂出声了。
罗程继续讲说:“下面我讲一下自己的态度,镇里水务检修继续进行,不受任何外来因素干扰。还竟然叫嚣限期二十四小时通水,他以为自个是谁?想干什么?干涉镇里正常工作?玩蛋去吧。”
哇,这话太有个性了吧。
在赞叹的同时,人们也不禁疑惑:真的吗?该不会只是吹吹吧?
“刘镇长你记住,再给这个工厂三天期限,也就是下周一上午十点前。如果他们不能在此期间上交整改方案,镇里就将直接上门封闭生产,到时我会亲自带队去贴封条。而且方案还必须有明确时间推进节点,否则照样查封。”罗程说到这里,又问道,“还有谁报名一块去?”
“我去。”刘柱第一个起身回答。
“我去。”
“我去。”
又有两个部门负责人予以响应。不过除了这两个负责工业和环保的人,再没人应声。
“我去。还有老鲁、小童。”孙兴力满头大汗地进了屋子,声音也有些喘,“我是半路临时回来的,他俩让我也一块代表。”
“辛苦了。”冲着孙兴力点头示意后,罗程又看向众人补充道,“只要优于国度造纸厂不按时上交合格方案,无论到时发生多大的事,即使天塌下来或是基地长、市长来视察,也绝不是我不去贴封条的理由,没有任何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