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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如燕暗自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当是这一个月来总去寺庙烧香许愿,菩萨真人听到了她的心声,遂了她的愿。
谁知正在靳川侯府上下都准备着皇家来府上提亲,却在提亲的前一体,皇上将靳川侯本人传进了宫。以为是要商量第二日成亲之事,靳川侯便欣然进宫。
没想到的是,皇上说太子与靳川侯嫡女这门亲事恐怕暂时无法结成了,原因在于慕霆受命即将出兵戍守西南边陲,少则数月,多则数载,实在不好耽误了奚府的千金。
靳川侯何等精明,便知这一套说辞不过是幌子罢了,至于究竟因何而告吹,只怕缘由都在太子身上。靳川侯乃文臣世家,何等看中颜面,虽说皇家尚未到府上提亲,可消息早已传得满城皆知,今后别人该如何看待靳川侯,又如何看到自己的嫡女奚如燕?清高如靳川侯当即便沉下了脸色。
这件事到底是皇家理亏,皇上面对靳川侯也实在有愧。
“奚侯,你家嫡女如燕落落大方、温婉得体,当真是位不可多得的佳媳,朕实在不舍得放走,不若这样,如今我那长子凌儿宫中也缺一名正妃,既然你我有做亲家的缘分,就莫要辜负了才是。”
这提议乍一听十分荒唐,可暗自思忖一番,靳川侯明白,皇上这番说辞算是给足自己体面了,若不然皇家就是拒了这门亲事,作为臣子的靳川侯也无可奈何,但那对于靳川侯府和奚如燕就会是莫大的困顿——试想今后谁还敢向奚家嫡长女提亲?毕竟奚如燕可是差一点要嫁入宫中为太子妃的人,纵然亲事告吹,怕也没人再敢沾染了。
所以当下来说,顺应皇上的意思,将女儿嫁给皇长子慕凌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如此一来给皇帝一个台阶下,也算是落下个皇家的人情了。
靳川侯便道:“小女承蒙皇上厚爱,微臣代侯府上下叩谢皇上恩典。”
“奚侯这是应下了?”
靳川侯躬身道:“得皇家看重是微臣之福,又岂有不应之理?”
皇上见靳川侯这般通透乖觉,松了一口气,大悦:“甚好,明日朕依旧派礼仪使去侯府提亲,今后对外宣称,朕原本就是为皇长子选妃,而靳川侯嫡女就是唯一的人选。”
“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傍晚回到侯府之后靳川侯对夫人讲明了皇上的意思,何氏自是震惊且不情愿的,毕竟太子那可是未来的主子,女儿便是未来的皇后,如今女婿一朝变成了普通皇子,那岂非天壤之别?
“岂有此理,皇家也太欺负人了,这不是让别人都看咱们侯府笑话吗!”
靳川侯拍了拍夫人的手道:“夫人呐,事已至此,咱们别无选择,毕竟那可是皇上,咱们还能去大殿上闹腾不成?”
“可……”夫人仍旧是意难平。
“皇子之中,‘嫡’、‘长’为尊,虽说嫁不成太子,但长子亦是身份尊贵,再者如燕过去也是做正妃,与其今后嫁个其他官宦人家,还不如继续嫁入宫里。”
听靳川侯如此分析,夫人何氏冷静了下来,是了,如今这样,还有谁敢轻易来侯府提亲?只好妥协:“罢了罢了,到底亦是身为皇子正妃,以后也算是其他命妇的主子,皇长子不同于其他皇子,今后自是亲王之尊的。”
“如今皇上正值壮年,未来谁将继承大统……”靳川侯眼底一丝狡黠,“还尚未可知呢。”
“侯爷是说……”夫人捂住了嘴,惶恐的目光中又夹杂着些许兴奋。
“不可说,不可说,当下夫人最重要的是安抚好如燕,那孩子心气儿高,一定要让她安心接受才好。”
“是是,妾身这便去。”
果然,奚如燕听到这消息时如遭奇耻大辱,又听得父亲已经转而将自己许给皇长子慕凌,更是羞愤不已,自己堂堂靳川侯嫡女,从来对于庶出之人嗤之以鼻,如今竟要嫁给慕凌那个庶子?纵然他身为长子,也无法掩盖庶出的出身!
可皇家心意已决,慕霆也即日便要出征,奚如燕纵然伤心又别无他法,在母亲的不懈劝说安慰之下,她最终只得妥协,接受这门亲事,嫁给皇长子为正妃。
嫁给皇长子慕凌之初,奚如燕还保持着初为人妇的新鲜和幸福,皇长子向来温文尔雅,也算是与她从前所愿吻合,且对她算是疼爱和敬重,可没过多久,她发现慕凌此人,心中并不像表面那样儒雅无争,反而攻于算计,甚至对于自己的那些宠爱也是基于奚氏将给他带来助益,大婚未过几月,他又纳了一名侧妃和数位妾室,对自己也就渐渐冷落了下来。
她曾经那样向往夫妻和爱,琴瑟和谐,可如今的慕凌让她曾在闺中的憧憬全部破碎。
而就在这时,太子慕霆建功回朝,奚如燕心中更是如同被石重击,这才是自己原本的良人,而自己如今已经成了太子的嫂嫂。
慕霆回朝未过多久,便传来太子即将大婚的消息,与他成亲之人是礼部尚书青家长女青澜,而青澜正是奚如燕闺中无话不谈的手帕交。
奚如燕惊闻此消息如遭雷劈,当初的她单纯以为慕霆因要戍守边境不想误了她,才拒了这门亲事,如今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不止如此,更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笼罩在心头,若是别人倒也还好,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人竟然是自己的闺中密友青澜,叫她如何能够接受这个结果?纵使当初自己因为害羞矜持,从未对青澜提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