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幕摸了摸眼角随口问道:“百妖宝鉴,是什么啊?”啊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四周,确定那个汤诏已经走远了,然后才低声解释说:“我这么跟您说吧,这东西有点类似照妖镜,只是比照妖镜到一边,看着旋转的符底飞过自己面前,然后闪了一下青光落到地上。林淼眯了一下眼睛点点头:“青光,五行属木……”
这时阿琪娜忽然骑在林淼脖子上小声说道:“这东西你见过,叫什么缚妖草人的。”林淼嗯了一声,然后对张庭幕白艳艳摆摆手:“几位,这里的东西叫缚妖草人,怕水,你们还是躲远点吧。”张庭幕挑了挑眉毛说道:“你知道?呃……阿琪娜告诉你的吧?”
林淼点点头,然后压低眉毛握紧句落剑:“他们还用这东西对付咱们……看来是留了后手呀。”苏小鱼和白艳艳小声耳语了几句后说道:“可是林子哥,我们都没带水囊啊。”阿琪娜把胳膊支在林淼头顶咯咯一笑:“主子,你砍自己几刀,多放点血就行了。”
林淼拍了自己头顶一下嘀咕道:“阿琪娜,赶紧把你的胳膊拿开,硌得我头疼!”张庭幕等人虽然看不见阿琪娜,但也知道这个所谓的“仆人”和林淼根本就不讲什么尊卑,几乎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阿琪娜不满地哼了一声,反而盘腿勒住了林淼的脖子。
林淼赔好话把阿琪娜哄走后,才转过身子对张庭幕三人说道:“你们就在这等着,千万不要插手,我自己能应付过来。”张庭幕等人都点点头,只有啊呜贱兮兮地转了转眼珠:“林大爷,我也不过去了啊——万一您挺了,大爷我肯定给您找个好点的墓地。”
林淼没好气地斜了啊呜一眼说道:“怎么比我还碎嘴呢……要是我没死,就把你的耳朵扯下来!”吓得啊呜急忙收起耳朵。林淼大步沿着小路走了十余丈,觉得脚下的路似乎活过来一般,在脚掌上不停地慢慢蠕动。林淼放慢脚步,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十余步,地皮下的悉琐声更加刺耳。
林淼深吸一口气,默默运起内力,右腿又往前迈了一步。只是林淼这一步没落到地上,而是左腿发力,直接施展八步腾空的轻功朝天上蹿去。与此同时,像毒蛇一样扭动着的缚妖草人也破地而出,张牙舞爪地朝林淼右脚缠去。只是林淼已经飞高了,这缚妖草人无处着力,只能钻出地面五尺扭动着。
林淼刚腾起丈许多高,两个黑影忽然从树影里斜杀出来,一左一右朝林淼扑去。借着朦胧的月光,张庭幕看的倒是很真切:正是山神和汤诏。青牛怪的握水针,汤诏手里的匕首全部朝林淼身后刺去。张庭幕立刻不假思索地拔出腰间的鱼尾刀,运足内力朝汤诏掷去。
张庭幕刚扔出兵器,就听狄凯在不远处平静地说道:“冷面郎君张庭幕,这下你手里没刀了吧?”张庭幕立刻转过身子拉开马步,盯着狄凯摇摇头:“刀没了,功夫还在!”狄凯握着两支短枪,一脸阴郁地从树林里走到张庭幕对面说道:“你们不过垂死挣扎罢了。我可以告诉你们,木无双已经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龙御兵……现在已经是半个神仙了。”
苏小鱼闻言立刻惊呼一声:“你说我哥和龙姐姐……他俩都已经死了吗?!”狄凯瞟了苏小鱼一眼,依旧冷冰冰地说道:“苏小姐,你很快也和龙御兵一样——身披霞帔嫁到天庭了。”白艳艳哈哈一笑,用手指使劲刮着自己秀气的鼻梁:“羞不羞,羞不羞!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就想抓人做媳妇儿了?!”
狄凯没理会白艳艳,看着不知所措的苏小鱼,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苏小姐,以后你和龙小姐平起平坐,再不用看别人脸色,也不用流离失所,每天锦衣玉食,这样不是很好吗?”苏小鱼盯着狄凯摇摇头:“我不稀罕你的东西,我的事也用不着你们操心。”
白艳艳此时胳膊依然有些肿胀,只能看着张庭幕问道:“张大少,你会用长枪吗?”张庭幕头也不回地伸出右手,白艳艳直接把自己的寒铁枪抛到张庭幕手里。张庭幕横起长枪说道:“狄凯,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九剑阁的蝴蝶枪!”说着张庭幕枪尖一挑,直刺狄凯的喉咙。
狄凯眉毛一压,双臂画了几个圈使出天军八勾朝张庭幕打去。白艳艳仔细观察着张庭幕的枪法,发现张庭幕双手一直握在银枪中间的位置,无论枪头枪柄都被他用来或攻或守。白艳艳看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难怪叫蝴蝶枪,原来是正手为枪,反手为棍呀,比普通枪法快了一倍呢!”
啊呜蹲在苏小鱼身边晃了晃脑袋,然后又把嘴贴到苏小鱼腿上蹭了蹭。苏小鱼被他吓了一跳,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啊呜的脑袋。啊呜把头靠在苏小鱼腰上,露出又色又贱的笑容:“可惜啊,少爷打不过那个穿丧服的神仙!”
狄凯已经把夜行衣换成了平日的白色劲服,白艳艳听啊呜这么说,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这破猫,不怕他一会儿找你晦气?还有,别占小鱼的便宜,小心我揍你哦!”啊呜啧了一声,索性把身子全靠在苏小鱼腿上:“就算他找老子晦气,老子也得这么说,不说憋得难受!诶嘿嘿,苏小姐的身子好软啊……”白艳艳斜了啊呜一眼说道:“你迟早得死在这张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