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唔……不……不要……”耳机里传来得淫声浪语,与周遭的宁静似乎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要怎样?”女声的呻吟后,传来男声,带着耳机的人皱了皱眉,继续往下听去。
“……不要……不……不要停……”很明显的方才女生的呻吟不是强迫,而是欢愉。静静地将随身听按掉,拿出里头的卡带,在手上把玩一阵子。
卡带呀,真不错,现在还有多少人是用卡带的?
‘所以这就是事实?’她看着手上的卡带,标签写着‘to翔:别再来烦我了。晴。’。清秀的铅笔字可以看得出,这是女生写的。或许写的很绝情,或许写的很冷漠。她轻轻抚过字迹,倏地握紧卡带,让塑料外壳喀喀作响之后却又松开了手指。
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暗房,她看了看走廊远处的灯,似乎看见一男一女相拥的影子。摇摇头,这不可能。他们应该远在海洋的另一端,在那个地图上找也找不到的小岛上。他们过的如何也不关她的事情。
转了个弯,她走进实验室,轻轻地阖上门。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参加这次的同学会。她不想见到那个人,那个自己曾经深深爱过却又被深深憎恨的人。以往几年那人都没有出席,为什幺今年突然出现了?
“咏晴,妳在想什幺?”一个男声叫住她,打断她的思路。“我们到了。”
“恩。”下了车,她牵着男人的手,看见大门口招呼着老同学的毕代,踌躇了一下但还是走上前去,“嘿,翔安,好久不见了。”
“啊,是妳啊,齐咏晴,还有毕平波。”可以感觉的到,狄翔安脸上的笑容剎那间僵住,便马上恢复平常的笑闹。原本想停下讲个几句话,但毕平波拉着齐咏晴直直的往会场走去,而狄翔安也转头与其它刚到的同学讲起话来,她黯淡的跟着,不发一语。
‘翔,妳在呀?’她心里淡淡的想着,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并没有看见狄翔安嘴角轻漾的微笑。
“抱歉……”狄翔安站在自己家门口,九十度鞠躬向自己道歉。她不能明白,为什幺约定这幺容易就被打破。“我明天就……”
“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她知道,她都知道。狄翔安明明跟自己约好,要一起念书,要永远在一起,可是今天却来告诉自己,明天就要出国了,就要跟自己分开了。但是她能做什幺?什幺也不能。只能隔着门,大声地对自己深爱的人吼出自己的愤怒与失望。
“对不起……”狄翔安没有死缠烂打,纵使门没有为她而开,她仍然放了一个蓝绿色的袋子在门外。“那,我走了。留了个东西在妳门口,请妳记得拿进去吧。”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齐咏晴打开了门,将门口的小袋子拎了进去。袋子里有一个扎着缎带的盒子,与袋子同色。她拿起盒子,摇了摇,才轻轻的打开瞧瞧,里面装了些什幺。
那是一枚戒指。银色,单颗宝石,与自己的无名指恰巧合适的戒指。她看了看盒子上烫银的字,tyco.她并不熟悉名牌,但是这个牌子她好歹也听过,是家随便买个什幺小饰品都不是个小数目的店。这是求婚?她不知道,只知道眼泪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她站在会场,看着狄翔安翩翩离去,又想起那天,狄翔安离去的日子。
她并没有去机场送她,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给狄翔安过。但是那枚戒指一直陪着她,纵使是今天这样的场合,纵使现在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是狄翔安,而是毕平波。
也十年了,齐咏晴看着手上的戒指,楞楞的看着已无身影的门口。
自己从高中开始,渐渐习惯有着狄翔安的陪伴,那是段美好的日子。狄翔安是个接近满分的情人,照顾自己,呵护自己,任着自己耍小性子,却又总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幺。毕业,渐渐习惯身边没有她,也渐渐习惯陪在身边的人是毕平波。她甚至不记得为什幺,似乎很自然的就与毕平波成了情侣,她也不记得什幺时候开始,自己再也不记得狄翔安对自己的好,用尖酸刻薄的语气去伤害对方。
但她还记得,自己哭着希望狄翔安相信自己,狄翔安却用冰冷的眼神透露出她的绝望并转身离开时,她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崩毁;也记得当她看见狄翔安身边有着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比自己更适合狄翔安时,自己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般,在街角哭到不能呼吸。
自己在寻找些什幺?自己失去了什幺?她问着自己,真的爱过狄翔安吗?
那毕平波呢?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不爱这个男人。他只是一个她拿来填满寂寞缺口的人罢了,还来不及谈爱不爱,就已经先习惯身边有他了。如果现在他转身离开,给自己一个如同狄翔安一般冰冷的眼神,自己会有什幺反应?
她不知道。
同学会会场上,大家都很兴奋。十年一次的聚会,大家都从十八岁成了二十八岁,不再是高中刚毕业的清纯模样,不少同学已经是携家带眷的来参加,更有几个手上都已经抱着个孩子,与老师大谈妈妈经。
“ job!”一位老师拍拍匆匆走过的人,那人也只能转头对老师笑了笑,又急急忙忙离开继续他的工作。忙碌的毕业生代表们,在大伙都已拿着食物饮料在谈笑的当儿,他们还得继续张罗着后续活动。对讲机里不断地传来交谈的声音,活动一个接一个陆续登场。
接下来一个小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