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戴军师送来的名帖,说是想请您去一趟东岳楼,商议大姑娘和世子的婚事。”临淄城内,卢家家主卢寿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反应,外面另外一位下人就匆匆而至,转而朝着对方拱手道:“朝廷钦差天使兵部尚书李溪,请老爷明日去东岳楼。”
“呵呵,都是明日上午啊。”两份名帖,日子和时辰都一样,只不过戴友归约的是东岳楼顶层,而李溪约的是二层雅座。
“我临淄城难不成吃席面的地方就只有一家东岳楼吗?”卢寿微微沉吟之后,朝着两个下人问道:“知道他们两家有没有请其他人吗?”
“魏氏家族的家主魏忠如今在稷下学宫,所以戴军师和李尚书也都给他下过帖子,另外,还有李家家主李胜龙,和于家家主于志宁。”卢家在山东地位非常,卢寿本人队,进而逼迫山东士族在这一轮角逐当中选择好阵营。
“走吧,我们去东岳楼!”第二天,当卢寿启程前往东岳楼的时候,陈武这边倒是注意到了李溪的存在,所以他也是直接带着李欢,目的地赫然也是东岳楼。
“统领,我们去赴宴吗?李溪和戴友归又没有请我们?”李欢没想明白对方的心思,所以转而有些迟疑道:“那个戴友归可是认识统领,您要不换我去?”
“我又不去赴他戴友归的约?怕他认出来?”陈武嗤之以鼻道:“我是去找兵部尚书聊一聊,免得他无聊。”
“统领的意思是这些人会赴戴友归的约?而去放李溪的鸽子?”李欢张口结舌道:“不会吧,好歹李溪和卢寿等人都认识啊?”
“你也知道放鸽子啊?这不是主公发明的词儿吗?”陈武随口说笑一句之后转而道:“卢寿是因为两家的婚事谈到了一半,不论他态度如何,都需要说个明白,所以他是不得不去。至于另外三家嘛。八成是要跟风了,看卢寿怎么选,他们就跟着怎么选。反正山东世家也算是一体,他们跟风是没什么错。如此一来,李溪这边上半场只怕是没人过去了,正好,我们去和这位李尚书聊一聊,看看他在这个时候出手,到底是打的什么心思。”
陈武的动作不慢,但是等他来到东岳楼的时候,卢寿等人还是已经到了,门口的马车一辆接一辆全都停在一旁。
“呵呵,李尚书果然在这里啊,少见少见。”他是大大方方直接上二楼,找到李溪所定的包间后一头钻了进去笑道:“不速之客,讨杯水酒,尚书不要见怪。”
“你是!”陈武不认识李溪,后者自然更不会知道他这位暗卫头子,所以那一瞬间还以为是卢家等人来了。
“金陵人陈武,见过李尚书。”陈武朝着李欢示意一眼之后,后者吩咐随性的几人前往门口后,转而自顾自坐下来笑道:“知晓李尚书在此间摆宴,所以就不请自来,想讨杯酒喝,另外也是怕尚书寂寞,所以和你聊聊天。”
“你是成王爷下属?”李溪一听金陵两个字就直接霍然起身,转而指了指外面道:“这里是临淄城,不是——”
“临淄城也无妨,与我等而言,这天下任何地方,都可往来自如。”陈武摆手笑道:“尚书勿要惊慌,今日你请的客人都去顶楼赴约了,一时半会的只怕是下不来,正好在下也有些事想要问问李尚书。不知道您在这个时候请卢寿等人赴宴,却正好和戴友归撞在一起,是有心还是无意?”
“不愧是薛王爷手下,胆大心细。”李溪忽然苦笑道:“若是本官说是无心,你相信吗?”
“尚书说是无心,那自然是无心!”陈武点了点头,转而道:“但是除我之外,外人只怕未必会这么想。李尚书身负皇命,前来临淄下诏褫夺了齐王王爵封号,但是这件事本身却是因为我家主公而起,这个时候你请卢寿等人吃饭,以戴友归那个小心眼,稍后只要知道这件事,则必然将李尚书算成了我金陵一党了。不知您打算如何辩解这件事?此人行事反复无常,而且肆无忌惮,李尚书若是没想好的话,只怕这临淄城十有八九你还真不一定能出的去。”
“这薛王爷的人不都来了吗?那本官还怕什么?刚刚将军不是说天底下任何一处你都可以来去自如吗?难不成带上了李溪就走不掉了?”李溪看了看对方,转而忽然一句话,说的陈武眼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