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米,抓到两个混进大营的奸细,搜出了两封密信,你快来看看吧。”田覠匆匆赶到米志诚营中的时候,将自己在寻营的时候抓到的俘虏送了过来,然后把密信交给了对方。
“你们是朱瑾的心腹?”米志诚匆匆看完这两封密信之后看着两人有些惊疑不定道:“此番出城要干什么啊?”
“这个,我等——”两人吞吞吐吐,惹得田覠怒火大盛,刚要说话却听到米志诚叹息道:“算了,忠义之士不想说就不说了,带下去看押起来,待本将破了郓城之后再放了你们。”
他说完之后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将这两人给带走了,这一幕让田覠大为不解,但是后者却忽然在对方耳边嘀咕了几句,田覠顿时一笑道:“老米,你一个老实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等花花肠子了?放心吧,小事,交给我。”
米志诚没有理会这些小事,反而直接让田覠故意撤走守卫,当天夜里就让这两人给放跑了,而自己故意在第二天调动兵马加大了南北两面的攻势,却将东西方向的兵马全都抽调出来。
“老米,你这是要放纵朱瑾突围逃走?”田覠在看明白米志诚的部署之后有些诧异道:“真放他走啊?”
“放他走?”米志诚冷笑道:“这叫四面合围网开一面,朱瑾如今是不可能朝着朱全忠靠拢了,那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东面兖州,所以我就如他所愿,他不清楚我们截获了他的信使,所以肯定会继续往东。老田,你率本部在郓城东面埋伏,别露出马脚,我把他给你逼出来,到时候给我杀他一阵之后放弃逃走,我已经派人通知神福了,到时候利用这老小子叩开曲阜的城门,一举两得,岂不是好事?”
“交给我了,你就请好吧。”田覠对于米志诚的这番谋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当即率军趁着夜色悄悄前往郓城以东埋伏,而留米志诚的主力兵马在持续攻城不止。
而无独有偶,在米志诚在东面准备算计朱瑾的时候,西面滑州前线,周德威不清楚葛从周已经率军从蒲州转了过来,但是他却在此时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后手,打算打朱全忠一个措手不及。
“德威你放心,我让安休休悄悄率军潜伏在卫县以南,可以随时待命出击。”李克修没有周德威那么多的心思,但是对于周德威的谋划能力,沙坨军中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他安排安休休的这支兵马是连李克用都不知道的。
“急令安休休,率军绕过灵丘,袭击延津,断朱全忠的后路。”周德威冷笑道:“如今我等和朱全忠手中的兵马都摆到了台面之上,任何调动都瞒不过对方的眼睛,所以此时也唯有安休休出手,才能起到破局的作用。”
“交给我!”李克修点了点头,随后安排人手连夜出动,朝着卫县以南而去,通知安休休昼夜兼程南下,突袭延津。而他本人则和周德威一样,不断以大军迅猛攻击朱全忠的正面大阵,给对方造成压力的同时也在迷惑对方的眼睛。
周德威算计朱全忠是早就想好的计策,滑州乃是三国官渡之战的古战场,如今他屯兵在滑州府城也就是白马附近,而朱全忠则在灵丘,后方的联络通道和粮草补给基地全都靠着延津输送,一旦延津被自己击破,那么对方的大军势必会全线震动,从而士气动摇,到时候自己集中主力骑兵一冲,势必会彻底打破僵局,在西线打开局面。
这一番谋划事先除了李克修之外无人知晓,甚至于负责奉命南下进攻延津的安休休都不知道具体的谋划,朱全忠更不可能知晓。只不过此时,在周德威密谋算计宣武军的时候,敬翔的谋划在葛从周抵达滑州境内之后,也快速浮现而出。
和周德威希望从西线率先打破僵局一样,敬翔给葛从周的命令也是让他率领主力兵马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战场之上,从而和朱全忠形成合围,侧击周德威和李克修的侧背,从侧面撕开一个口子,直逼对方屯兵的主要据点白马山,从而占据这个制高点,起到带动全局的作用。
如此一来,整个滑州在葛从周率军赶到的时候就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谋算,双方的目的都一样,隐藏自己的援兵,在关键时刻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从而彻底奠定胜局。
但是所有人都把一件事给忘了,或者说选择性的给忘记了,那就是在朱全忠调动葛从周从东线撤出加入滑州之后,原本负责对付李存信的王彦章此时也率军出动了,而且其速度快捷无比,甚至于早于东线郓城和西线滑州两地打开了局面。在和高思继打得难解难分之后,原本王彦章还想找机会和对付决一胜负,但是伴随着李存孝的撤兵,对手换成李存信和李承嗣两人之后,王彦章顿时就放下了原本小心翼翼的打算,对付李存孝他可能没办法取胜,但是眼前这两位,却根本没有被对方放在眼里。
而且好死不死的是,王彦章属于新晋将领,李存信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一心一意朝着封丘进军的时候,还打算利用这一次收复葛从周的机会在李克用面前大大的露一次脸的时候,浑然没有察觉自己的身后,这股敌人已经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而此时,身在封丘城内的泰宁军各部在敬翔一连串的出手之后,已经绝了返回郓城救援的心思,开始全力备战,转而打算在封丘一战成名,彻底打败沙坨人。
可以说有敬翔亲自坐镇的封丘,已经在此时波云诡谲的中原战场成了后续一连串大战的起爆点,只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