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都给我上去扛木板木料,入水搭桥,命令舟师给我开过来掩护步军!”杨易赶到的时候,何兵和施崇信两人已经打的是如火如荼,各部将士犹如潮水一般涌到护城河边,部分士兵甚至于等不及上桥,索性直接跳河泅渡。这种场景让杨易顾不得其他,直接命令各部开始就地再次搭桥,在何兵的第十七都旁边,以舟师船队为前导,让士兵站在船上铺上木板,然后钉下木料为桩,一节一节拼凑,硬生生的重新修造了一座新的浮桥。
如此一来腾出手来的何兵也立即让士兵上岸参与攻击,一下子将整个南城的战事推进到了最激烈的阶段。虽然只是蚁附登城,但是隔着护城河,无数的弩炮和投石车却在一刻不停的朝着城楼上倾泻火力,无数的火油弹带起的烟柱甚至于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了,滚滚浓烟直冲云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迫使城内兵马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往南城驰援。
如此一来,虽然何兵三人的战斗打得异常艰苦,蚁附登城数次都没有取得实际战果,但是弩炮大队还是帮助他们打开了城门口的吊桥,如此一来另外一条大路的出现也让原本局限于一隅的战斗开始迅速蔓延到了整个广州南城,在云梯之后,平南军终于可以动用其他攻城武器了,攻城锤几乎是一刻不停的被后面的杨易给推了上去,随后不久令人牙酸的城门撞击声就持续不断的在南城外响起。
广州城的城防工事很坚固,而且经过不断整修之后,就算是城门都被换成了包铜的,所以这一下下的撞击短时间内无法取得什么成果,只能逼迫城内的守军更加混乱,南城攻城的重点还是集中在了随后从三架增加到了七架的云梯上。在杨易率部加入之后,一口气集中了三个都的兵力,让南城的平南军可以充裕到同时展开攻击,无数的士兵在弩炮和弓箭手的支援下,扛着盾牌咬牙一步步攀爬云梯,不断有人跌落下来之后直接将护城河的河面都染红了。
这一幕让何兵暴怒之下,直接抢过了先登的任务,亲自带兵突击,击中第十七都最精锐的数百将士跟随他一起,依靠着两架云梯的帮忙,硬是盯着城楼上不要钱一般的垒石滚木爬上了城墙。
何兵的这种不要命的做法算是为久攻不下的南城打开了一道缺口,在他上城厮杀之后,得到了掩护的各部逐渐有士兵不断上城,这些精挑细选的先登将士比起广州的守军要强悍太多,几乎是一人上城就能够就地掩护身后的云梯源源不断的输送援兵,如此一来在南城,这场大战在持续了近一天之后,终于在黄昏到来之前,进入了近身厮杀的阶段。
而此时在高勋和柴再用负责的东西两面,也得益于何兵这边的疯狂举动而逐步展开了攻城战斗,甚至于高勋这边,在火油弹开道,逼迫两队广州守军投诚之后,还一举抢占了护城河外围的两道阵地,依次为依托之后,第十六都的攻势甚至于比起南城主力兵马还要快,直接在半天时间里,趁着对方的精力都被吸引到南城的机会,悄无声息的在城楼下竖起了三座云梯,然后高勋亲自带队冲上了城楼。
这样一来,等于两面城墙被突破,大战一下子开始逐步朝着城内展开,平南军在持续不断战斗到深夜之后,三面城墙全部被拿下,城门大开之后,无数的主力兵马开始蜂拥入城,巷战开始在这座岭南巨城之中迅速蔓延。
“大将军,刘崇龟可能撑不住了,我打算率领十三司暗卫就近突袭广州刺史府,看看能不能提前将其控制起来。”城外的战斗逐步转移城内之后,陈武也迅速找到了高济,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
“可以,抓到刘崇龟之后,告诉他我的承诺依旧有效,只要他投诚,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为难一个清官。”高济的话让陈武苦笑不止,但还是点点头,随后匆匆而去。此前刘崇龟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导致他后续的布置根本没时间施展。不过也诚如高济所言,刘崇龟本人是个清官,而且上任以来对于岭南各地的局势也下了一番功夫,维持住了岭南的整体态势,保住了广州的繁华,这也是他最后关头依旧想要将其从乱军之中救出来的原因。
此时城内的巷战在各处展开,陈武让城中的暗卫协助各部前进之后,直接找何兵要了一队人马秘密绕道潜入刺史府周围,然后趁着附近的守军几乎全都朝外而去的时候,一举突了进去。
有本地的暗卫引路,加上十三司在刺史府内还有眼线,陈武的速度奇快,甚至于沿途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遇到,就直接冲进了刺史府内宅,将聚集在一起惶惶不安的刘崇龟的家眷一口气全给俘虏了。
“我是平南军将领,奉命前来找大相公。”陈武直接押着刘崇龟的儿子冲进了对方的房间,看着病榻之上强自支撑着坐了起来的刘崇龟,微微抱拳之后道:“我军已经进入广州,大相公为官清廉,素来为我等敬佩,所以值此乱战之中末将奉命前来,保护大相公及其刺史府主公安全。”
“保护?难道不是俘虏吗?”刘崇龟此时面色潮红,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盯着陈武怒喝道:“你们平南军不守疆界,擅自出兵岭南,置唐皇圣谕为无物,尔等还有脸说敬佩?”
“我家主公本就是先皇御封的南平郡王,有征讨南境之权,何来不守疆界一说?”陈武摇了摇头,直接道:“如今天下拨乱纷纷,各州郡各行其是,离心离德,我家主公征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