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通风口纠结了几分钟后,郎乔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衣服下摆,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极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哥哥。”
音量极小,语速贼快,季少一都没来得及把耳朵支棱起来,她就像口胡一样地喊完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字念起来烫嘴呢。
季少一一脸不满意地掏了掏耳朵,“就这?”
“就这!”郎乔喊一次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一副打死都不可能再喊第二次的语气道:“你爱听不听!”
大不了她不吃了!
是麻辣烫不够香还是小龙虾不够爽?她为什么非得吊死在这根羊肉串上?
“行行行!”眼看着她扭头就要走,季少一也不敢太得寸进尺,伸手就给她顺了顺毛,心想有这一声总比没的好。
叫哥哥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大不了他下次再想办法哄。
郎乔被他重新拽到凳子上坐着,捏起那根来之不易的羊肉串就咬了一口,还是温热的。
好吃到热泪盈眶的同时,郎乔还想起了一个萦绕在心头已久的问题:“你为什么老是要我叫哥哥?”
季少一光是看着她,心就砰砰跳个不停,他抽起一张纸巾就帮她擦了擦嘴角,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对上他满是期待的目光,郎乔有几分迟疑,小心翼翼道:“你想跟我拜把子?”
季少一:“???”神他妈的拜把子。
他心里那只乱撞的小鹿瞬间死了,唇角宠溺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郎乔一脸懵逼地看着他逐渐垮掉的笑容,刚要问他怎么了,手里啃了一口的羊肉串就突然被他夺走。
季少一一脸心如死灰地通知她:“你肉没了,谢谢。”
郎乔伸手就要去抢,却被他强行摁住了脑袋。
季少一身体微微往后一仰,郎乔的小短手就怎么扑腾都够不到他,只能一脸着急地提醒:“那是我吃过的!”
季少一跟没听到似得,撸串的动作半点没停,三下五除二地解决完了之后,把竹签儿一扔,一脸暧昧地笑道:“没关系,我不嫌弃。”
郎乔:“……”你不嫌弃我嫌弃啊!
虽然顾从心也每天捡她的剩饭吃,但是顾从心是女孩子啊!
和异性的话……算是顾从心文里写过的间接接/吻了吧……
一提起接/吻,郎乔脑子不自觉就浮现出了顾从心文里写过的各种天雷勾地火的刺激场面,再一代入她和季少一……
不行,不可以,不能想!
郎乔拼命晃了晃脑袋,想要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赶出去。
而看在季少一的眼里,则是她被抢了羊肉串之后伤心欲绝,居然要抱着自己的脑袋往桌子上撞!
吓得他伸手就垫在了她的脑门与桌子之间,一脸哭笑不得道:“一根羊肉串儿而已,你至于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郎乔才恍然回神,重点不是他们俩间接接/吻了,而是这个比居然把她仅有的一根羊肉串给抢走了!
她就吃了一口!连味道都没尝到!
找准了重点的郎乔缓缓侧过头,目露凶光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一、根、羊、肉、串、而、已?”
对吃了九根半的他来讲,那自然是一根平平无奇的羊肉串。
可对于被整条街的烧烤摊下了通缉令的她来说,那根羊肉串就是她今晚最后的倔强!
是她放弃了尊严与人格换来的,任何人不得侵犯!
被她杀气腾腾的眼神一盯,季少一顿时怂巴巴地抽回了手,交待着身体都往后缩了缩:“不、不是吗?”
生怕郎乔一个看他不顺眼,就跳起来给他一顿暴打。
而事实上,郎乔还真是这么想的。
就在她纠结是拿竹签子捅死他还是拎凳子砸死他时,一直默默烤串儿的老板突然出了声:“你们加的那十串孜然味儿的,是现吃还是打包?”
郎乔伸向竹签子的手顿时停住,满脸都是:ex?我听到了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加十串孜然味儿的了?
而季少一不仅没有半点惊讶,反而笑着答道:“现吃吧。”
一直到羊肉串儿上到桌上,郎乔整个人还都是懵的。
季少一却把整盘羊肉串往她面前一推,趁机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快吃吧,这次是不辣的,而且没人跟你抢。”
郎乔像是一个气鼓鼓的轮胎,被他一波暖心操作给拔掉了气门芯,满心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她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威胁:“等我吃完这些串,就把你鲨了!”
季少一则像个尽职尽责的小服务员一般,一边给她端茶递水,还一边弯着眼睛笑道:“随时期待您的光临。”
顾从心隔着大马路都能嗅到那股狗粮的酸臭味,也完全不想被他们俩骗过去杀。
因此她吃饱喝足之后,连招呼都没敢跟郎乔打,悄无声息地就溜了。
而老实人田洛就没她这么幸运了。
等他踩着拖鞋着急忙慌地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蔓延了整条街的粉红泡泡。
那扑面而来的酸臭味刺激得他整个人都傻了,什么意思啊这是?你他妈大半夜背着我带其他女人吃烧烤,完了还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不远万里地来给你送钱?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儿吗?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拥有姓名.j
他心情沉重地走上前,颤巍巍地叫了一声:“老大?”
季少一这才突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