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等人离开忘川驿之后又走了两天进入武阳县境内,为了确认武阳县令的真假,苏扬派了彭九斤和秦大石两人去打探消息,其他人跟着苏扬留在附近的驿站。
这二人去了半天后返回,苏扬让他们二人坐下,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就问:“查得如何?”
彭九斤喝了一口水说:“卑职等二人找县公廨的门子官差和门子分别询问过,武阳县令的确失出门好几天了,后来我们又逮住一个在县公廨坐班的胥吏审问,据此人交代,已经好几天不见县令的人影,而且他们也收到了临县公廨发来了公函,他们昨天已经派人去临县公廨核实,确认了死去的县令就是武阳县令!”
苏扬紧皱着眉头:“这么说这个以白鹭为刺青标志的组织已经深入到我大唐的官场上了,如果它是一个敌国细作组织,恐怕会对我大唐造成极大的破坏,实际上他们已经在这么做了,而且造成了此次西征吐蕃的失败,我军损失了近四万人马!”
“如果它是我大唐境内的,那么它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以数万将士的性命为代价,这些人对大唐的威胁和破坏太大了,绝不能让它们继续猖狂下去!”
不仅苏扬,秦大石、彭九斤和其他几人也感觉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扑朔迷离,贺兰归和这个武阳县令的背后只怕站着权势极重的人物,或许还有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他们能够继续查下去吗?能查出真相吗?他们只是去准备逮住贺兰归审问,没想到竟然惹来如此精心设计的连续两次伏杀,以后还会不会有外传来,没过一会儿,驿站内歇脚的各官员、随从、胥吏、兵将都扭头看见一个驿站气喘吁吁快步走进来,只见这驿卒目光往大堂内一扫,高声问:“已故邢国公苏大将军之孙——苏镇远校尉可在?”
苏扬一听,立即起身道:“某就是!”
“可有身份腰牌和告身为凭证?”
苏扬立即拿出这两样东西,驿兵检查了一下,把东西还给苏扬,又立即从背后拿出一个圆筒,从中拿出一封书信交给苏扬说:“这是从鄯州送来的紧急官文,上头交代要交给苏校尉亲启!”
苏扬接过书信一看,连忙说:“兄弟辛苦了!猪头,给这位兄弟一点钱喝茶!”
然后他又对驿丞大喊:“这位兄弟在这里吃喝所费都记载某账上!”
“好嘞!”驿丞答应一声。
驿卒接了耿长生递给他的十几枚铜钱,又听了苏扬的话,顿时喜笑颜开,连声说:“不辛苦,多谢校尉!”
驿卒高兴的走到另外一桌去休息喝水了,大堂内其他官员、随从、胥吏和兵卒们都看着苏扬议论纷纷,原来他就是苏定方的孙子苏镇远。
苏扬坐下拆开书信,急不可耐的看了起来。
很快,他就面露惊喜之色,忍不住豁然起身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吓得大堂内其他人都停下了筷子和吃喝,停下来说话,都向他看过来。
秦大石有些尴尬,低声道:“校尉,小声点!”
苏扬却哈哈大笑,“死了,死了,他死了!”
众人不明所以,其他在此歇脚的人还以为他患了失心疯。
彭九斤看见周围众人的神色,不由大急,急忙问:“校尉,谁死了?”
苏扬大声道:“噶尔钦陵死了!”
“什么?是因为中了你那一箭重伤而死?”
“没错!”
秦大石、彭九斤、耿长生等人顿时纷纷面带喜色,就连不苟言笑的霍撼山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
五人大声欢笑,举起酒盏互相敬酒庆祝。
周围其他桌边的官员、胥吏、兵将们都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官员走过来对苏扬拱手行礼:“敢为这位校尉刚才说的噶尔钦陵是否就是吐蕃国丞相?”
彭九斤不等苏扬作答,当即就大声说:“就是他!知道噶尔钦陵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我家校尉射中一箭重伤而死,不仅如此,我家校尉还射断了他的大纛,吐蕃军才因此退兵,我家校尉可谓是力挽狂澜,否则十万将士将无法摆脱吐蕃大军的追击!”
“哗——”大堂内顿时热闹起来,这真是一个惊天的喜讯,这些人都是官场中人,都知道吐蕃国最近这些年一直侵扰陇右地区和鄯州,吐蕃国大论噶尔钦陵当年大败薛仁贵之后威震天下,让唐人对其都恨之入骨,也都畏之如虎,现在听说他被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校尉一箭射成重伤而是,都大声欢呼起来,每个人看着苏扬的眼神都带着敬佩和欣赏。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中年官员十分感叹,他对苏扬说:“下官弘文馆校书、宋州魏真宰见过苏校尉!”
年近四十,却依然只是一个从九品上的校书,苏扬从魏真宰身上并未看到一般低级官员身上的油滑、胆小、世故、势利,此人气质和神色颇显从容淡定,眼神之中充满了智慧。
苏扬也不嫌魏真宰官小,当即哈哈大笑:“魏校书不必客气,若不嫌弃一起喝几盅!”
魏真宰也不客套,他正想了解此次唐蕃之战的经过,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与苏扬等人同桌一桌,其他桌边的官吏和兵将们都欢声笑语,互相敬酒庆祝一番。
经过一番了解,苏扬知道魏真宰的字叫元忠,这次是出来公干,主要是收集一些图籍书册,这就准备返回长安了。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秦大石用手肘顶了顶苏扬的手臂,苏扬扭头看过来,只见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