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忧愁有人欢喜,想当年虞珠在虞府被打压成了个闷葫芦,现在却春风得意。生下对双生子,使源帝龙颜大悦,满了月就和楚子扬急急抱过来给源帝虞昭看。
源帝抱着逗着,楚子凯在一旁不敢说话,生怕又提及东宫纳妃一事。
不过还好,源帝事务繁多,只得一点空闲,转眼又去了御书房处理政务。
楚子扬对楚子凯道:“父皇为国事繁忙,不好惊扰,臣弟想借皇兄之口给孩子取个小名。”
楚子凯不解。“为何?”
虞珠解释道:“先前请了个算命的先生,说双生子相克。要除父母之外的亲人取一个带烟火气的好养活的名字才能平安长大。”
“好养活的名字?”楚子凯思索道,还是摇头拒绝,指着虞昭:“她将五弟养得挺好,取的名字必定比我灵验。”
“不取,不会。”虞昭头也不抬,毫不委婉拒绝道。
楚子扬笑得和善,再次恳请道:“还请宸娘娘费神,那先生说,只需开口,不必在意字眼如何。”
虞珠也附和:“是啊娘娘。就劳烦您费神,给他们赐个名吧。”
楚子凯在一旁帮腔。“四弟和侧妃如此求你,你便别推辞了,我取名当真不好听的。”
深呼一口气,虞昭放下手中笔,看了看面前为难自己的三人。“大猫和二狗。”
够贱了吧,不愁养不活。就看你们敢不敢用。
“……”
“……”
“……”
“这……”楚子凯有些憋不住笑,转眼看楚子扬和虞珠也一样,带着笑意谈论着可以否。
忽然改了注意,楚子凯急切道:“不成不成,我取,不如叫小树儿与小草儿,好养活。”
“……”也没好到哪去,不过虞昭不想担责任,万一以后有个病痛,怪到名字上就不好了,连忙赞同道:“这个不错,比我方才那个好,便如此吧。”
听她如此说,几人都接受。得了这样的小名,小草儿小树儿还一脸无知的笑着,楚子扬和虞珠道谢后,带着孩子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又只剩二人了,楚子凯忽笑着上前,边走边道:“大猫和二狗,确实也不错。”
知道他要耍贫耍嘴了,虞昭瞧着,暗中用手粘了墨预备着。
果然就见楚子凯靠近,轻声笑道:“不若以后咱们的孩子就这样叫。”
虞昭双手一挥,三条黑杠立刻出现在他脸上。楚子凯却不恼,偏头照了照琉璃镜,拉着她的手,指着另一边脸。笑道:“这边也画上才像。”
看着眼前顶着黑胡子笑得开怀的人,虞昭不理他的话,细细拿着丝巾给他擦了。心里也暗自向往,若是如此,那就好了……
高堂大殿上从不立饥苦之人,但民间的百姓却不得不瞧着苍天的脸色,忧心今年是否衣食无忧。
昨年上天发怒,不赐甘霖,致饥荒肆掠,哀声四起。源帝心系百姓,不敢怠慢,携众臣前往农神故里祭天,一行十几天,京州事务一皆交由楚子凯。
恰逢西番国王与王后造访大楚,共议西行商贸之路开辟事宜。源帝无法立即赶回,只得由楚子凯代为接见。
王后身为女眷,后宫自然也要派人作陪,理所当然是虞昭出面。
迎宾当日,二人同立于正殿等候,只见国王与王后携手并行,恩爱无比。
至殿前时,楚子凯虞昭迎上,先行一礼。
国王携王后回礼道:“寡人在此谢过,太子和太子妃久候。”
一对璧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极其般配,可不是容易误会。
虞昭习了外文,听得懂,脸色有些不自然。旁边的译官忙解释道:“国王陛下,此为宸妃娘娘。”
闻言,国王与王后皆是微微一愣,对视一眼,连忙致歉。
楚子凯道:“国王与王后远道而来,不必计较这些,快请进吧。”说着引着二人,往殿中落座。
虞昭用余光瞧着楚子凯,分明带着些满意的笑,暗揣测他莫不是听懂了。
接风宴毕,虞昭按例请王后于皇宫游览,却遭拒绝:“辜负娘娘好意,我与大王自成婚时,外出时必定要时刻一起,恐不能随娘娘游览后宫。”
“既如此,无妨,一起议事吧。”楚子凯爽快应下,又对虞昭道:“你懂外文,想来商贸之路开辟一事关系两国利益,不宜太早透露,不如也来。一来可以陪同王后,二来可请译官回避,与道路的规划,以及两国维护区域等问题。谈话一片祥和,不难体会出,国王与王后皆是和善知礼之人。
遇到有些意见不和处,国王也是好言好语同楚子凯商议,以理服人,整个过程完全不见其他藩国为了自己的利益处处针锋相对的气势。
半日会谈一直进展得顺利愉快,最后大楚为表对西番的看重,同意让利换取两国友谊长久。
西番国国王起身,带着王后感激的行上一礼:“谢太子殿下体恤,西番定当忠于大楚永世。”
楚子凯忙回礼道:“国王陛下处事依理顾大局,身为晚辈,本王应当给予尊重。”
见事差不多谈完了,虞昭吩咐人呈上茶与糕点,预备休息片刻,再送二人回使馆。
王后边品茶边同虞昭闲聊,不过是些风俗人情之类的问题,虞昭一一耐心回答着。
正聊得开心,王后忽来回看了看虞昭和楚子凯二人,试探问道:“宸妃娘娘与太子殿下像是很有交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