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扇不同意红拂的提议,红拂就只能继续劝说:“咱们留在这里是有危险的,一旦暴露就有可能被人家抓到,原本抓到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你身上带着人家的东西,人赃俱获之下,就是老爷也保不了你,到时候非但任务没有完成,你我还得身陷囹圄,就是老爷也要被你连累了,你想想吧。”
绿扇便即默然不语,知道红拂说得很有道理,但若是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万一有点什么差池就说不清了,想了想说道:“你就不能跟我一起回去?哪怕回去之后放下东西再来也行啊。”
红拂也很无语,她不得不承认,按照她的理由说下去,绿扇的提议才是正确而且可行的,然而事实却不是她说的那样,她留下来是为了帮助李智云,却又不能让绿扇知道,这便如何是好?
正不知所措时,眼角余光忽然感觉远处的景物有明暗变化,瞥眼看去,却是一个黑衣夜行人蹿房越脊掠过一排房屋,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家里的那名武士高手。
虽然那名高手轻功绝佳,身形一闪即没,但是红拂仍然看见那高手的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包袱,不用想也能知道那包袱里装的是什么,这人已经完成了宇文化及交给他的任务——把唐国公府几个重要女人的财物席卷一空。
这人动作好快!自己两人刚刚拿到青玄秘录,人家已经把窦氏、郑观音以及观音婢的东西全都偷了,这是何等的高效?红拂和绿扇均已折服。
既然东西已经偷到手,那么下一步就是栽赃李智云了,一念及此,红拂也顾不上跟绿扇解释了,奋力一跃上了屋顶,展开轻功就往那名高手的方向追去,跑出去两丈多远才留了句话给绿扇:“我去看看。”
你去看看?你看什么?那人是去给李渊的庶子栽赃去了,有什么好看?绿扇百思不得其解,却不敢跟红拂分开,连忙也跟着跃上了房顶,紧追红拂不舍。
深夜的唐国公府非常寂静,虽然也有家将家丁站岗巡逻,却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唐国公府高手如云,谁敢来这里偷盗抢劫?那不是找死么?这种事情多少年来都不曾有过先例。
正因为人人都抱有这种麻痹思想,所以站岗的打着瞌睡,巡逻的也都半睁半闭着眼睛走路,就是例行公事而已。近几年来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国公爷也不是不知道大家这么干,却从来不曾降罪下来。
府中夜夜平安嘛,紧是平安,松也是平安,反正都是平安无事,又有什么好怪罪的?
所以这一刻没有任何人发现竟然有三个飞檐走壁的夜行人陆续从房顶掠过。
宇文府上的那名高手动作很是麻利,径直奔到万氏的院落,又根据李元吉提供的方位精准地找到了李智云的寝居,跳下去潜入室内,藏了贼赃便即出来,扭身上了房顶,只几个起落便即消失在夜色之中,来去恍如一阵夜风,不落半点痕迹。
红拂也不是白给的,攀在院落墙头,眼见那名高手离去,便果断翻身入内,轻飘飘有如一片落叶。绿扇则留在墙外把风。
这是她们联合行动的惯例,一如此前她们进入大书房盗取青玄秘录的配合模式,只不过这一次两个人换了过来,变成了红拂入内,绿扇在外把风。
虽然绿扇是真的想不通红拂为何要进万氏的这座院子,但是既然红拂进去了,她就有义务在外面放哨,以免有人过来把红拂堵在院内。
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在大书房盗取秘籍的时候没人过来,这一次在万氏院落却真的有人来了。
就在红拂刚刚进入院落,绿扇到达墙下,转过身来背靠院墙之时,墙角就转过两个人来,确切地说,是两个孩子。
绿扇看见的是两个男孩,一个身材消瘦,形如贫瘠的荒野里生长的一颗野草,禁不起风雨的摧残;另一个则是圆滚滚的颇为敦实,活脱脱就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肥猪。
一胖一瘦两个孩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绿扇觉得很是有趣,却没把这两个孩子当成什么威胁,只待他们走近就点掉他们的穴道,等红拂出来再给他们解开就是了。
两个孩子彼此之间有说有笑,似乎也没把穿着紧身黑衣的绿扇当成什么坏人,甚至仿佛没有看见墙根下站着这么个女人似的,说笑着走了过来。
这两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从演武厅归来的李智云和万宣道。
李智云今夜很是开心,因为李渊根本就没提他偷看观音婢洗澡那件事,在他假装绞尽脑汁地想出来三招大九天手之后就命他回来好好休息,等到明晚继续。
李渊当然不会再提观音婢那档子事,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庶出的儿子竟然具有如此神异的本领,简直是如获至宝,欣喜若狂还来不及呢,又岂能执行家法再把儿子揍个半死?
别看李智云一晚上只想出来三招全新的大摔碑手,李渊却是感到无比的欣慰满足。大摔碑手总共就只有十八招!一夜三招,按照这个速度,只需再有五个夜晚,自己家传的这套玄级武学就变成地级武功了!
如此的点石成金,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做到?
他甚至在想,等李智云把大摔碑手改进完毕,再让他改进一下自己家传的其它几门武学,甚至还可以重金聘请长安武林中的高手过府切磋,到时候只需让李智云默默观看、用心记忆,说不定就能搞出天级武学来!
这事儿只是想想都觉得兴奋无比,自己今天夜里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