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有些嫌弃地打量宁溪。
要不是刚才开车途径,看到宁溪进了超市,她和老宁说什么都不会踏足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
宁父慈爱地朝宁溪露出温和的微笑:“溪溪,好久不见了。”
溪溪?
宁溪不觉得什么时候和他们这么亲密了。
“宁先生和宁太太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宁溪收敛了小女儿的娇羞,面无表情地说。
宁父清了清嗓子,一副很期待的表情望着宁溪:“我和阿姨想认你做干女儿。”
宁溪一怔,愕然地望着宁父和宁母。
“宁家现在已经这么缺女儿了么?”
宁母恩赐地仰着下颌:“你赶紧答应了吧,能做宁家二小姐,也算是给你脸了。”
“那这脸面给你,你要不要?”宁溪神色微冷。
当她是瞎子么?
宁母眼底的恨意那么明显。
“你……”宁母太阳穴突突乱外怨毒。
要不是为了小洋,她连看都不会多看宁溪一眼。
宁父连忙以眼神示意她安分,跟着对宁溪赔笑道:“溪溪,为了表示对你的疼爱,我会转让百分之五的宁氏集团股份到你名下。”
宁溪笑着没有接话,他肯定还有后话。
果真,下一瞬就听到宁父话锋一转:“不过我希望你帮我个小忙,你姐姐她身体弱,我怕她吃不了监狱的苦。”
原来兜这么大的圈子是为了宁洋。
“不好意思,宁先生,我爸爸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姐姐。”
宁家二小姐?她不屑!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爸爸濒临破产时,妄图求助宁父……
可宁父连门都不让爸爸进,直接让保安把他轰走了。
爸爸被丢出大门,还摔伤了尾椎骨。
宁父的脸色顿时也变得严厉起来。
他堂堂宁家的掌权人,何时被一个小丫头戏弄?
但不等他变脸训斥,就看到从对面货架走出来的战寒爵。
“爵少?你也来逛超市?真是太巧了。”宁父马上笑眯眯地问好。
“不巧,我来接溪溪。”战寒爵走到宁溪身边,很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推车。
宠溺地望着她,眼底似只有她一个人……
高下对比立现。
宁父讪讪地不敢再说话了。
宁母却有些不依不饶,含泪对战寒爵求饶:“爵少,小洋虽然有错,但你不也没事么?她现在流产还要坐牢,已经很惨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别再打压她了?”
放了她?战寒爵漫不经心地冷笑。
“宁太太别开玩笑了,宁洋犯了法自有法律制裁,我区区一介市民,还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宁母嘴角的弧度僵硬了几分:“谁不知道是战家给警局施压……”
要不是有战家打压,她就算不能把宁洋救出来,也能打通关系让她在里面过得舒服点。
哪里至于像现在这样,小洋在里面受苦?
想到这里,宁母哀怨极了。
当初为什么和战寒爵在四季酒店过夜的人不是小洋?
宁溪打量着宁母脸上丰富的表情:“宁先生和宁太太爱女之心太令人感动了,其实不想宁洋小姐坐牢,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宁母当然不信宁溪会这么好心,还是抵不住心里的狐疑。
“你能有什么主意?”
“不想坐牢,可以去精神病院。”宁溪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
“你才去精神病院!”宁母一下子就怒了,跳脚几欲吃人:“我女儿好好的,就算你疯了她都不会疯……”
宁溪知道宁母误解了她的意思,也不解释,拉着战寒爵就转身去买东西了。
走远了还能听到宁母叫嚣。
宁父眸子转了转,觉得宁溪最后那句话意味深长,一把拽住宁母的手,厉声呵斥她住嘴。
监狱里那些人凶神恶煞,精神病院……也许还真是一条出路。
两对夫妻心态截然不同,一对欢喜一对悲愤。
对峙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道视线正紧紧盯着他们。
——慕宛白。
自从慕晚瑜坠楼身亡之后,慕家起起伏伏,最终在战寒爵的帮扶下又重新有了一丝起色。
但再有起色也不如当初她被慕老太太看重时的风光。
她平常也是一掷千金的,有无数人追捧,哪里受得了这种落差?
阴差阳错之下,她踏足了娱乐圈。
打着慕家千金的噱头也算是混的小有名气,是某综艺节目的常驻嘉宾,还混到了一部网剧女一号和一部大制作电影。
但慕家千金的名头能骗骗外人,稍稍混圈的资本家都知道她的情况。
不得已,她还得陪一些恶心的老男人睡觉!
她刚才也是跟着战寒爵进来的,想找机会和他套一下近乎。
之前战寒爵虽帮扶慕家,但他本人没有出面。
慕宛白一直怀疑战寒爵帮慕家,是因为和姐姐的坠楼案有关。
不料竟看到战寒爵宠溺地搂着宁溪……
她口罩下的脸浮现嫉恨。
凭什么宁溪能获得爵少的宠爱?她却不行?
想到柳姨那一句“宁溪比她更像慕芷暖”,她就有一种想要撕碎了宁溪的冲动。
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她不甘心极了。
如果她比宁溪更像慕芷暖……
无奈地苦笑一声,她就算像慕芷暖又有什么用,她是慕州的女儿,又不是慕芷暖的女儿。
等等。
慕宛白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诡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