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梅城不大,但是屋舍排布却非常复杂,若是外地人不熟悉环境,转眼便会迷失在街头巷尾,而恰巧若是赶上寒冷的气候,那便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而此时,某处巷道内穿梭着两个人影,如猎豹追赶着豺狼似的疯狂在排列复杂的屋舍中穿行,隐约中听得见电闪雷鸣的声响,再巷道中每闪一次,接踵而至的便是震耳的炸裂声响与漫天的飞石灰土,当然也少不了沿街百姓的惊叫。
“没看出来,你这胖子腿脚上的功夫也不错!”
逃窜的杀手忽的感觉背后又亮起一道紫芒,连忙双脚蹬在墙上,随后便抽身钻进了另一处巷口,而后方传来炸响后,滚滚浓烟中,包子丞的身影竟忽然窜出,仍死死的咬在杀手身后,似是不死不休。
“真没想到,你这小子对那个贱人还挺上心,追了老子这么远都不放弃!”
“混账,你再叫她一句贱人试试!”
包子丞双眸红得犹如鲜血染过,甚至眼睛周围的血管都绷起,若是不仔细看恐怕还以为黑夜里钻出个罗刹,若是寻常人见了,只怕心肝脾肺肾都会吓得炸裂,但逃窜的杀手却偏偏不吃这套。
“贱人!贱人!我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贱人!”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包子丞,只见他浑身忽的被紫色雷光包裹起来,随即便猛地跳向空中,在杀手还未醒过神的时候,便直直的朝着他砸来,吓得他连忙止住脚步,随后借着懒驴打滚和爆炸激起的气浪便摔到一处石磨旁,连磨盘都撞得横飞出去!
嘶!这道诡异的紫雷是那小子的龙甲神章?开什么玩笑,这完全超出理解范围了吧!
杀手捂着胸口,似乎是刚才那一击伤了肋骨,借着磨盘勉强站起身后,盯着街道中央已经塌陷深坑,正瞧见包子丞黑着脸,浑身冒着滚滚浓烟的走了出来。
而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已然无法用人类的特征来形容了......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包子丞的脚步似乎每一步都嵌在了石砖内,抬起脚后甚至能看到微微凹陷的鞋印内仍噼里啪啦的闪着电光,仿佛他体内的紫色雷电已经难以再得到控制了。
“哈哈哈,这么想杀我,来啊!”
杀手反手将破损的刀倒持于掌中,盯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恶鬼”,似乎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只待三两个呼吸后便怒喝一声朝着包子丞便冲了过去,一刀砍下立即被包子丞双掌锁住,随后二人四目相对,杀手瞧见他露出冷笑,才刚见紫色的电蛇朝自己咬来,却怎知竟异变突起!!
“咔咔咔!”
似是机括辗转,又似玉碎声响,十余道紫色毫芒朝着包子丞背后方向刺来!
包子丞此时眼睛全盯着杀手,哪里留意过后方的情况,只听“噗噗噗”的数声,再低头看时,便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身上竟然多了几个窟窿。
而再抬头,却见嵌在石壁上的暗器竟是几枚碎玉,而看那纹路与模样,竟让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曾经自称是师姐好友的人......
血气尽散,包子丞不自觉的松开了手掌,似是想回身看看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却不知怎的感觉到夜风有些寒冷,恍恍惚惚的便摔在了地上。
“呵呵,没想到你还真下得去手,看来梅城县令的位置,你是志在必得了啊!”
杀手喘着粗气,踉跄的站起身来,盯着昏暗的巷口冷笑同时,终于瞧见萧远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我信中说过,那个女人不到必要时候,不能动!”
“嘻嘻,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投靠羽王府!”
“我不是将那三个渔民告诉你了吗?难道还不值得赢取信任?”
“谁不知道梅城监牢里面那个是你的结拜兄弟,连他的性命都不顾,我们凭什么信你!”
“凭什么?”萧远舟打量着眼前的杀手,虽然蒙着面,但他清楚此人便是世子宠妾身旁的护卫,暗中捏了个指诀,只听见数声脆响又在杀手背后响起,还不等回头便感觉到十数道紫芒朝着萧远舟的掌心汇去,甚至还有一枚碎玉擦过脸颊,在杀手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凭这地上的人,还凭你的命也在我手里!”
“你敢杀我?”
“敢不敢是一回事儿,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儿。”
“总之,这枚玉佩你也看见了,虽说已经受损,但是威力还在,找个会推演的人,便能将上面刻印的符文拓下来,至于龙甲神章的拓本,就不需要萧某说了吧。”
那块玉在萧远舟的手上,羽王府的护卫自然不敢放肆,不过瞥见地上的包子丞,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后天便是沈云楼被斩首的日子,这段期间不能出现意外。”
“怎么,你还真的忍心让自己的兄弟去死?”饶是羽王府的护卫也并非好人,但好在还信江湖道义,所以对于萧远舟此种吃里扒外的人颇为不屑。
当然,萧远舟也看得出对方的心思,随即竟自嘲似的笑了笑。
“你当真以为江湖四大家的沈家,真会看着自己三少爷被人斩首?”
“你的意思是劫法场...我懂了,你要借此机会除掉李县令,可我怎么能确定,沈云楼不会再取龙甲神章,然后转身离开梅城呢?并且,此时不能杀那个墨子柒,那我们何时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沈云楼是否会取走龙甲神章,不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