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柒胆子怂不假,害怕疼不假。
但比较这些而言,家族的仇恨却能够让她将所有恐惧情绪置之度外。
她必须要承认,圣皇讨伐凉王府的决定,从大夏帝国安危角度来看,的确是最正确的决定。
不但保住了他自己的皇位,同时也避免了乾坤道宗入境,保住了境内奇门的安全,以少门主的身份而论,她应该感激才对。
但是对凉王府郡主而言,维护皇权与奇门安危的代价是自己的父母与兄长,她还没有那种大义灭亲的觉悟。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圣皇仍是她的灭族仇人。
为了大夏帝国的百姓,奇门的师兄弟,她可以暂时将仇恨压在心底。
但...凉王府所有人的骨灰摆在昊天殿内,她也不甘心俯首认罪,所以才会咬着牙站在昊天殿内,为凉王府争最后一口尊严。
“罪人寒子柒,你到底跪不跪!”
一旁的护卫提着杖棍,站在墨子柒的身后再次喝道!
墨子柒没有说话,以沉默告诉了护卫决心,随即便忽然听到“嘭!”的一声闷响,墨子柒只觉得膝盖窝处遭到一记狠棍!
好像烙铁敲在膝盖窝处,让她霎时间冷汗直流,双腿踉跄一步,便强行撑住了身体。
说实话,这种滋味不好受,护卫本就是练武之人,下手也没有轻重,他只知道圣皇的威严不允许冒犯,所以下手非常的狠。
而这一棍子见墨子柒没有跪在地上,当即便一咬牙,本打算直接砸断腿骨,才听见景王大喝一声。
“慢着!”
凉王覆灭,如今景王吸收了不少凉王府的资产,再依仗着最强的兵力,在朝堂中已经有了绝对的地位。
护卫听到景王的怒喝声,连忙松开了杖棍,随即听到李公公咳嗽了声,又慌忙拾了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启禀圣皇,墨子柒连续百日呆在囚车内,再加上双腿捆着枷锁,若要跪下实在有些困难,不如...让她在此站着吧。”
开什么玩笑,陈潇也关押在囚车内百日,你看他跪的多顺溜!
李公公心里嗤笑,可脸上却毫无变化,扭头低声朝着圣皇解释了来龙去脉之后,圣皇显然看透了墨子柒与景王心中所想。
双腿不便...只不过是景王给了台阶下,实则...是向昊天殿内所有官员宣告了墨子柒的特殊地位。
同时故意让她吃一棍,就是要让她知道疼,接下来...她才会对景王感恩......
“好吧...孤谅在她身体不便,可以免于跪拜之礼。”
“谢圣皇体谅!~”
景王代墨子柒向圣皇施了一礼,随即便拉扯着她后退两步,示意她不要说话,才将场地留给了最中央的陈潇。
而此时,陈潇显然看出了自己与墨子柒的身份差距,环顾四周发现原本关系融洽的大臣们没人说话,当堂便笑出声音来。
“啊哈哈!我看明白了...那个贱人有景王撑腰,所以在场所有的人都包容了她是吧!”
“呵呵...何等污秽不堪的朝廷啊,何等趋炎附势的帝国啊!”
“大胆!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方才护卫似乎是因为墨子柒吃瘪,心里本来便揣着一肚子火,瞧见往日耀武扬威的“驸马爷”竟然还如此猖狂,直接便抄起戒尺来到跟前,接连扇了陈潇十个耳光!
每一下都扇得虎虎生风!甚至碎齿与鲜血喷出一、两丈远,吓得临近的官员们连忙闪开,生怕沾到这位主儿的晦气。
十个耳光结束后,陈潇原本俊朗的外表已经成了紫青色的猪头,看模样甚至有些摇摇欲倒,险些当着众人的面前昏死过去!
“逆贼陈潇,四年前考得大夏帝国榜眼,圣皇见你文采斐然,是个可塑之才,特意许你驸马之位,望你成为皇亲国戚,稳固朝中安定和谐。”
“岂料,陈潇狼子野心,暗中勾结凉王府,以查验西洲之地税务为由,策划篡夺皇位!”
“并且,根据物证可知,陈潇与境外‘道贼’往来密切,暗中除掉数位朝中忠良之才,而今真相大白,圣皇大为震怒!”
“而今在昊天殿上,剥夺你安昭郡主驸马身份,抄所有家产,并关入天牢,待秋后施以车裂之邢!”
“陈潇一脉,三族以内施以杖毙之邢;九族以内施以斩首之邢!”
“今后,陈家文人永不得参与殿试,武人永不得参与军队!”
“凡与陈潇来往密切者,若无忤逆叛变之意,将削官为民,永不录用;陈潇之奴仆,男性发配充军,女性终生为奴!”
豁!圣皇此意是要灭“驸马爷”全族啊!
在场官员听到圣旨,无不面露骇然神色,同时心中赶紧挑着是否与陈潇有所瓜葛。
而陈潇听到圣旨后,却好似被一道雷炸在头顶,愣了半晌,才仰头喊道:“我不服!我全心全意为罗家经营朝廷四年,为何圣皇要如此对我!”
“呵呵...因为你碰触了最不能接近的东西,不将你千刀万剐...已经算是对你的仁慈了!”
李公公冷笑一声,挥手让护卫将他拖到一旁,随即拿起另一卷圣旨,继续道:“寒子柒听旨!”
“凉王府地处帝国西洲富庶之地,肩负帝国军事、经济、文化等重担,圣皇原本对寒霖山给予重望。”
“不曾想凉王狼子野心,暗中勾结乾坤道宗,欲夺走圣皇之位,威胁大夏帝国长达六百年的长治久安!”
“所幸三位疆王忠心耿耿,联手剿灭凉王府,这才还了